坐的,紫檀木桌上菜色精致,天上游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无所不包,家人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赞赞扬扬好不热闹。
这是一场家宴,他虽是看不见,却是知道这场为他而办的压惊宴是多么的郑重繁华,就如同他每年所办的生辰宴,千篇一律。然而这是母亲疼爱他的方式之一,他要假装欢喜的接受,并从头坐到尾,耳中听着那些恭维赞颂声,嘴唇紧抿,状似腼腆,还要维持君子如玉的风韵气度。
而今日,他不想附和任何人,故此脸色在旁人看来便是臭臭的,这会儿已有人在瞄着他窃窃私语了。
不过,这些人在宁修远冷酷目光的注视下已经都吓的赶紧埋头扒饭了。
“吃。”穿一身玄青银丝的锦袍,宁修远用公筷夹了一个宁静远爱吃的蟹黄包放到骨瓷碟子里,推给他。
宁静远没动宁修远给的蟹黄包,而是放下碗筷,把脸扭到了一边,反正都知道他看不见,脸往哪里扭都有理由解释,更何况他也不会给任何人解释。
宁修远不恼反笑,只当爱弟闹小脾气,强行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子,自顾喝酒吃肉。
这一桌上都是锦乡侯府有话语权的人,其中锦乡侯尤其关注爱子,见其闷闷不乐,心中狐疑,便是告罪一声,让人推着宁静远离席。
一离开宴席回到自己的雁荡山庄,宁静远便寻尤fèng仙。
尤fèng仙不是锦乡侯府的奴才,他是太上皇的奴才,故此在侯府之中地位不俗,在雁荡山庄有属于自己的小院子,这会儿他正在绣花呢。
他绣花又与人不同,绣娘之流绣花一针一线足矣,而他则是十针一起,手指并不捻针,靠发功控制针线绣出图案来,闻听传讯,飞在半空的针线陡然落地,披头散发的就往前头跑,生怕宁静远有什么要紧事要找他。
宁静远坐在窗前,明眸晦暗,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手臂上的咬痕,心里头的慌意越来越强烈。
“小侯爷,奴才来了,来了。”
人未至,声先至。
“召齐麒麟卫,陪我出趟门。”宁静远最终还是这样决定了,虽然他已经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上千遍。
“出出趟门?”刚到跟前的尤fèng仙一口气没上来,翻个白眼,一下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宁静远转过身,踹了尤fèng仙一脚,“起来,马上去办。”
装死的尤fèng仙滚动了一下眼珠,继续装死。
“那我自己去。”宁静远淡淡的以指尖敲击黄花梨木的轮椅。
爬起来,抱着宁静远的小腿,尤fèng仙一声长哭,“我的小侯爷啊,你要了奴婢的命吧。”
“少废话,快点。”宁静远烦躁的又踹了一脚。
通天河上,两个白发老贼突然“噗通”“噗通”跪了下去,把围观的武者都吓了一跳。
就在此时,那茧忽的飞速旋转了起来,转速之快几乎到了人眼将近捕捉不到的地步。茧内发出彷如布缕破裂的“嘶嘶”声,不消片刻,诸人便见茧开始往外冒烟,有焦糊味。
“轰”的一下子,整个茧忽的烧了起来,燃起如血般的火焰。
万西厢不知怎的就笑了,“会把自己也烤熟了吧。”
扶着打晕的郎意,楼东亭道:“这对父女真有意思不是吗?”
“奸商反正我放弃之前的想法了,这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死开,把伯父给我。”
灰烬簌簌落到水面上,很快武者们就看到了一个血壳,血壳晶莹如同水晶,包裹着里面那个闭着眼睛的人。
她真是个美人,闭着眼睛的时候,依旧美艳灼人,却无令人望而却步的英气。
烧完了茧,血色之火顺着白发蔓延到了两个老贼的头上,“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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