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之惧,一霎民心都团结了起来。
此时,村长和几个村老终于肯站出来说话了,在他们身后,是一个个身强力壮的,面含不忿,卷着袖子,仿佛随时都会上来群殴的农夫。
“安捕头,万事留条线,日后才好相见。你的现在,就和咱们头顶的大太阳似的,蒸蒸日上,可老话说的好,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安知你没有日落西山的时候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村长劝道。
狗子爹认得这捕头,就道:“安老虎,真把他们一家子逼死了,到时候有人告到省里,你就是县老爷的替罪羊,见好就收,赶紧走吧。”
眼见这些村民都团结了起来,衡量一番利弊,安老虎揣上老邬头家的地契房契,冷哼一声道:“咱们走。”
临走还不忘放下狠话以彰显自己绝不是落败而逃的孬种,“县老爷要是还不满意,我们还会再来的。”
“滚吧!”
男娃们纷纷捡起土坷垃扔他们。
见捕快一走,邬老头身躯一软就坐到了地上,呜呜如老狗一般的哭起来。
“老头子,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邬婆子往地上一躺就撒泼哭闹起来。
邬倩娘抱着自己的儿女,也跟着哭。
失了家财肥地的邬老头就像个没了翅膀的土鸡,整个人看起来顺眼多了。
此时此刻,他也没功夫呵斥妻女,就抓着郎意的手腕道:“郎意,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爹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爹为啥那么对你们父女啊,那是因为爹害怕啊。
很久之前下河村有个王地主,和我一样,也没有儿子,也是招赘的女婿,那女婿不是个东西,把王地主的家财哄骗到手以后,不仅把王地主的女儿给卖到了窑子里,还把老两口害死了,我是真怕了,怕你也和那人一样,这才c这才可经过了今儿这事,爹是看明白了,你不是那种人,你是个孝顺的,是爹对不起你,你原谅爹吧。”
说的郎意心头发酸,心软的一塌糊涂。
不只郎意如此,乡邻们也被感动了。
栓子娘道:“下河村王地主那事我也听说过,那女婿简直畜生不如。”
“是啊,是啊。老邬头也不容易。”
“这就是没儿子的难处。”
“也不怨老邬头捂钱捂的紧,这都是没儿子闹的。”
“是啊,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老邬头多留个心眼也没错。”
老邬头长叹一声,“你们也别哭了,大不了我领着你们娘几个去要饭。”
他不这么说还好,邬兰娘一听要去要饭,顿时哭出了声儿,嚷嚷道:“那我还不如嫁给病痨鬼呢。”
“你这丫头啊,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老邬头苦笑摇头。
看着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个个泪眼模糊,可怜的样子,郎意抿了下唇,打定主意就道:“爹,你们跟着我吧,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
老邬头顿时感动的两眼泪汪汪,一把抱住郎意就大哭道:“郎意啊,我的好女婿。”
前嫌尽弃,翁婿二人抱头痛哭。
一听不用去乞讨了,邬婆子欢喜c邬倩娘欢喜,就连一向看不起郎意的邬兰娘也欢喜的什么似的。
这就好像是,吃惯了山珍海味,一朝告诉你往后你只能吃馊饭,忽的天外飞来一人又跟你说,跟着我吧,跟着我能吃青菜馒头,这么一对比之下,青菜馒头就是心上开出的花儿啊,再也没有比青菜馒头好吃的了。
自然巴巴的欢喜起来。
“我的好女婿啊。”邬婆子也围上来跟着哭。
“郎意,你总算男人了一回。”邬倩娘捶了郎意后背一下,破涕为笑。
邬兰娘也慢慢跪到郎意身边,生怕郎意不要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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