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文要帮她报仇,她怎会不愿意,何况这又欠不了他什么人情,毕竟,她可是帮过他的。
陈初兰没有说话,只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同时眼睛眨了眨。
顾鸿文显然非常满意陈初兰的反应,眉眼弯弯,好似夜空中皎洁的上玄月。他这漂亮的笑,仿佛化在了空气里,连空气中都泛起了涟漪。“那你等我消息,”只听他说道,“今日是不行的,但最迟十日之内。”他向陈初兰保证。
认真起来的男孩子很帅,虽然眼前这位不过十一岁,满脸还是褪不去的稚嫩。
陈初兰瞧着他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谢谢。”她笑道。
顾鸿文出去了,身后跟着陈昌浩。陈昌浩急着询问顾鸿文打算怎么找他的堂哥和那个姓刘的傻大个算账。陈昌洋追了出去,显然也想插上一脚。
屋中剩下陈初燕坐在床前陪着陈初兰。
陈初燕看着三个男孩咋咋呼呼地出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似是自语:“明明早上大家还开开心心地出门的,谁料竟遇上这么些不愉快的事。京城里的人”她垂着头,看起来情绪极其低落。
赵三小姐的讽刺,顾四公子的“买凶踢人”,都给她留下了“深刻不灭”的印象。
陈初兰怀疑,才第一日出门,就遇上了这么些事,是否让陈初燕懊悔自己离了父母跟随叔婶来到京城。
说实在的,陈初兰可没觉得陈初燕来京寻求姻缘有什么好的。京城官宦子弟,条件确实比河阳小县城那边的男子好上很多,但陈初燕若寻了这边的人家嫁了进去,那可就是远嫁,一个远嫁的女子,出身比不得夫家,今后若被欺负了去,那可找谁撑腰去?
当然了,陈初燕可以找她的叔婶,但叔婶只是叔婶,哪能跟自己的亲生爹娘比。而且,照陈初燕这个性子,估计若非被欺负到无法忍耐的地步,是绝对不会寻求别人的帮助的。
而在河阳县,陈初燕是县里第一大族族长家的嫡长女,无论嫁到谁家,谁不会是小心翼翼地把她给供着,再怎么样也不会委屈了她去。便就是她想爹娘了,一年要回那么几趟娘家,也是简简单单的事。
陈初燕坐在陈初兰床边,低头绞着手上的帕子,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陈初兰闭上了眼睛,不去打扰她,由着她自去思量。
接下来,时间慢慢过去。
且不管王宅里那么多位夫人以及她们的孩子们是如何的玩闹寻乐,陈初兰和陈初燕只呆在客房里,静静地等待夜幕降下。
傍晚王夫人的庆生酒宴正式开始。酒过三巡,二夫人起身先行告辞。王夫人乐呵呵地说要亲送到大门口,二夫人当然辞谢了。这接着,一抬轿子直接抬到了客房之外,陈初兰在春桃等丫鬟们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出了门,上了轿子。
陈初兰回家了,她成了家中第三个需要卧床休息的人,当然,她不过只需静养几日罢了。
陈初兰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但却得到了几乎陈家所有人的关心。林姨娘就不用说了,陈初兰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当晚她就去了小厨房,亲自熬了一碗天麻猪骨汤,端到屋里来,看着陈初兰喝下,并躺在陈初兰身边,陪了她一晚。
二夫人也亲自吩咐了下人,好好照顾需要卧床静养的四姑娘。
最令人震惊的是二老爷,居然不顾一日的劳累,才从翰林院回来,一听说陈初兰被人砸倒在地,昏迷了足有一刻钟,他竟然连官服都未脱下,就走到后院,来到陈初兰的屋里,直到亲自见她确实没有什么大碍,才大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好好伺候四姑娘。”他亲自对周遭的人严厉说道,并告诉陈初兰,若有什么想要的,大可直接跟他讲。
这可真是破天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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