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冷笑道:“想不到只给他们个机会,他们就好上了,真是!”想当初,她不过是让她的表弟把那年轻人约去安元寺,然后来个不期而遇而已。“离了男人就活不得的贱人,活该落得如此下场!”二夫人重重地啐了一口。“早看出她是个没皮没脸的!偏老夫人还把她送给老爷。我知道她就是看不得老爷对我好!但她就不怕那把老爷给带坏了?!还好我们老爷是个知轻重的,不过被那勾走了些时日,后来自己悟了,把心思放回在读书上,否则,哼!”二夫人对老夫人的不满与鄙视溢于言表。
钟妈妈不好搭话,只垂头不语。
却听二夫人突然问道:“那陈永涟家现今如何了?他娘还是要告吗?”
陈永涟就是那个因在安元寺和二夫人她们不期而遇之后,就同张菊儿勾搭上的年轻族人。才在张菊儿被勒死的当日下午,他就被愤怒的陈家家长,陈氏族长,陈代平给令人活活打死了。
把他打死之后,陈代平亲自去了陈永涟的家。陈永涟家住城东,家境并不富裕。陈代平告知他爹,陈永涟偷入陈家盗窃,已被打死。他娘当场就昏了过去。
虽说一族族长权力颇大,但也不能在家私设公堂把人给打死,怎么说都该召集族中德高望重的几位长辈一齐进行审问,之后才能判罪。因此,那陈永涟家人不服,特别是他娘,直嚷着要去告官。但是,这河阳县里,连县令大人都要让陈家族长几分,告官能告到哪里去。
二夫人满脸漫不经心,她曾讽刺那陈永涟之母:“难不成她还能进京告御状去?”
而这个时候,听到二夫人又问起这个,钟妈妈得意地回道:“回夫人,不告了。处处碰壁,她还能往哪告?!老太爷派人送了一百两银子过去,他爹收了银子,这事就这样算了。”
二夫人笑着接过丫鬟春草递过来的茶,小抿了两口,道:“一百两还是多了,照我说啊!这一分也给不得!奸夫淫妇,自古都只有杀了的份!”
钟妈妈只笑着,不语。
然后二夫人换了话题:“说回来,这都二十五了。老爷那边也该放榜了吧!”说着,她双手合掌,冲着西天方向拜了拜,虔诚道,“阿弥陀佛!求佛祖保佑永义一举高中!”
阳光普照大地,暖阳伴着清风,在这四四方方,抬头只能看到一块天空的院子里,真如神佛临世,好像把连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就在二夫人开始着手审核那钟妈妈拟好的新进下人名单时,陈初兰这边,迎来了多日不见的大姐姐和二姐姐。
陈家大房大女名叫陈初燕,她出生的时候,刚好大夫人屋子檐下一只春燕驻窝产下了几只小燕子。于是,陈代平就为他的第一个孙女取名为“初燕”,这以后,陈家的姑娘们,就都随了这个“初”字。
二姑娘叫做陈初夏,如名所示,她生于夏天。
陈初燕长了陈初兰四岁,今年九岁,这个月初三才过了生日。而陈初夏七岁。
说起来,陈初兰对这两位堂姐倒是挺喜欢的。她们两个都是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长得颇为可人,而且性子也好。陈初燕落落大方,为人体贴,小小年纪就有了做大姐的自觉。陈初夏天生开朗,纵有什么不高兴的,来的开但去的也快,是家里公认的开心果儿。
陈初兰和这两位堂姐关系挺好,处得不错。
但见这两位姐儿,一个身形高些,穿着翠绿色的绣蝶袄子,静静地站着。而另一个,身形有点胖,才一进门就跑到陈初兰面前,伸出手去轻轻扯着陈初兰的脸,弯着眼睛笑道:“四妹妹,几日不见,你倒胖了不少。”
自张姨娘那件事后,十几日来,二房的人就没出过她们的院子。当然,大房的人也别想进来。现在陈初燕c陈初夏可以过来,就说明,二夫人是彻底把这件事给解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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