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刘璟在十几名亲兵的护卫下,来到了襄阳对岸的樊城,和几个月前相比,樊城的变化也颇为明显,人口逐渐回流,已战争结束时的万人口迅速增加到了十万人口,虽然很难再恢复到鼎盛时的二十万人口,但和当初的凋敝冷清相比,已大不一样。
樊城的定位是襄阳的附城,集中了襄阳城的九成商业,它是荆州对中原贸易的窗口,大量的物资南来北往,商业繁华,又渐渐恢复了从前的繁盛气象。
刘璟今天来樊城并不是为了视察,他坐在一辆马车内,并不抛头露面,很低调地进了樊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刘璟来樊城是拜祭陶烈,老家主陶烈在两个月前去世,使陶家这段时间陷入低潮之中,陶家两个月来一直在忙碌丧事,最近才渐渐恢复正常,包括陶湛也已经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这也是古今的不同之处,或许是人的寿命不长,孩童也容易夭折的缘故,古人对生老病死看得比较淡,长辈去世后不会久沉浸在悲痛中,古人更重祭礼,每年数次的祭祀就是他们对另一个世界亲人的怀念。
樊城的陶氏商行同时也是陶家在荆州的中心,陶家自然是跟着权力中心走,从柴桑迁到武昌,又从武昌迁到襄阳,尽管刘璟并不希望陶家过于强势,但目前陶家依旧是南方乃至天下最大的商人。
只是陶家现在很低调,严格约束陶家弟在外张扬,生意也分散到各地,不再是单纯的买卖货物,赚钱差价,开始大量投资酒馆c店铺c旅舍c青楼,而且陶家放弃了布匹c牲畜c日用杂货等等大量普通生意,只做粮食c盐铁和货运生意,这样一来。就感觉不到陶家的规模,陶家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而与此同时,陶政升为蕲春守,陶湛的另一个叔父陶蕴出任柴桑县令,还有五名陶氏弟在荆州书院读书,这便使陶家渐渐开始从商到从政的转变。
刘璟的马车在陶氏商行门前停下,这时陶利早已等候在大门前,他连忙上前施礼笑道:“听说昨晚有军队过来,我便想是不是州牧回来,没想到今天州牧就来陶家,陶家真是荣幸万分蓬荜生辉。”
“好了!好了!二叔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刘璟下了马车笑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荣幸万分,我是以私人身份前来,和公事无关,所以不要想得多。”
陶利也笑了笑,他为人随和,和刘璟的关系很好,他又看了一眼马车,有些奇怪道:“湛儿没有一起来吗?”
“我没有告诉她要来陶府,是我临时决定,今天是特地来拜祭祖父,另外还有一些事和二叔商量一下。”
刘璟知道他的岳父陶胜在武昌操办祖父丧事,还没有回来,陶家弟基本上都去了武昌,樊城这边只有二叔一人留守,他跟着陶利来到外院的祭棚,换了孝服,走进了棚。
祭棚里有陶烈的灵位,主要是为了方便襄阳的亲友祭灵,两个月来,来祭祀之人一直络绎不绝,直到这几天才渐渐安静下来,刘璟献了柱香,便在陶烈的灵位前跪下,想起陶烈从前对自己的恩情,心中也颇为伤感。
“愿祖父在天之灵安息,刘璟会护佑陶家,一如既往。”
他重重磕了个头,又烧了几串纸钱,这才站了起来,陶利上前道:“请跟我来吧!”
刘璟点点头,出棚脱了孝服,跟着陶利去了内堂。
两人在内堂坐下,陶利黯然道:“父亲在睡梦中去世,走得很平静,而且他已经安排好了后世,也没有什么遗憾和牵挂,我大哥在父亲的授意下,也做出很多重大决定。”
“我知道!”
刘璟微微笑道:“陶家每年支持荆州书院五千万钱,还同时出资五千万钱支持荆州办官,很有远见啊!”
陶利也叹息一声,“州牧号召荆州崇尚简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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