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上面仿佛带着她手指的痕迹。
他坐在这里很久,很久了。
忘记了时间和一切,呆滞地坐在龙榻上,凝望空荡荡的龙榻。
只是一夜不曾过来,她就走了。
心,蓦然空了起来,仿佛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抽紧,深深空虚和惶恐的感觉,抓紧宫锦文的心。
记得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
黑夜茫茫无尽头,唯有清冷的月光笼罩,看不清也看不见对面,看不到尽头,辨不清方向,冷风吹过,他的心比那风更冷。
彼时,他矗立在一望无际暗夜中的海面上,焦虑不安地等待,遥望,希望可以看到她的倩影。
心是不安的,是焦躁的,恨不得可以立即冲入日盛国的大军之中,高声呼喊她的名字,让她知道他在找她,在等她。
惶恐,深恐会失去她,再也看不到她。
那样的心,被悬挂在空中,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没有可以安全停泊的地方。
手抓紧,几根发丝太过微小,他有抓不住的感觉。
为何昨夜他不过来?
为何昨夜他要处理什么见鬼的国事,没有过来看她,陪她?
是因为他知道,她会在这里等着他,一直等着他,无论多久都会等待吗?
“小子,不准和我分居,不准不理我,不准”
娇脆嚣张的声音,带着颤抖的音调,在宫锦文的耳边滑过,他蓦然回头,却没有看到她的倩影。
走了,终是丢了她!
昨夜,他因为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就命人来传信,让奚留香早些休息,不过来寝宫。
痛恨说出那样的话,若是昨夜他过来,会早一些发现她已经不在。
直到今日上朝后,才有人匆匆传信过来,说娘娘失踪,当时他的慌乱无措,没有人懂,也没有人能看到。因为他扭过头去,手紧紧抓住龙椅的把手,若非那龙椅的把手是用金属所制,会在下一刻在他的手中化为木屑飞起。
片刻,他都不敢扭头,唯恐会被群臣们发现他的惊慌和惶恐。
起身,留下一个背影,他甚至连一句借口都说不出来,脚步慌张匆匆离去。
剪青留下了一句话,娘娘凤体不适,皇上忧心,退朝,命奚家父子留下待命。
他疯狂地奔跑,用了平生最快的身法,最快的速度,赶到寝宫就看到这一幕。
几个贴身的奴婢跪伏在地上,都深深低着头,谁也不敢开口。
奚青璧抬眼向奚宁远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让奚宁远跟了上去,他身为右相,不方便跟在皇上的身后,只能留在原地恭候皇上的召见。
奚宁远点点头,闪身退了下去,远远看到皇上明黄色的身影,如一道旋风般掠过,刮向寝宫。
他急速提起轻功,随后跟了过去。
奚宁远的心在狂跳,出事了,一定是出了大事,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如此惊慌失措,如此失态。即便是面对日盛国数十万大军,面对恐怖的紫袍鬼王,面对生死,他也从不曾见过皇上如此。
看到皇上直奔寝宫,奚宁远的心沉了下去,心快速而不安地跳动起来。他仅在寝宫的门外犹豫了片刻,就看到奚鱼悄然走了出来。
“三少爷!”
奚鱼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眼睛中满是惶恐不安,一把扯住奚宁远的衣袍。
“发生了什么事?”
奚鱼起身,左右看了看,凑到奚宁远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奚宁远大惊失色,深深向寝宫中看了一眼,转身飞奔回到奚青璧和奚宁邦的身边,他低声在父亲和大哥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奚宁邦蓦然色变,起身就想走。
奚青璧按住奚宁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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