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大的野心,你也不了解,为父和皇上之间,二十多年的君臣情谊。”
“情谊,父亲以为,君臣之间有什么情谊吗?”
“自古无情帝王家,帝王的无奈,你多少也该了解。正因为如此,才更加难得,为父才不能辜负皇上的隆恩。”
“难道这许多年来,爹一直做的事情,就不担心皇上会怪罪您吗?”
奚青璧回头笑道:“为父做的事情,有哪一样皇上不知道呢?对皇上,为父并无隐瞒,也没有异心,而全始全终,才是为父想要的结果。若能在二十年后,全了君臣之情,其他的何足论也。”
“父亲胸怀,清风高岗,儿子只担心,君王权术,未必能容得父亲全身而退。”
“此事,为父自有定论,你先遵照为父的吩咐去行事即可。”
“父亲,儿子还是担心,奚家的权力,本来就已经太大。姑母是皇后,若是日后香儿再”
“此事的结果,也出乎为父的预料,谁能想到会有今日的结果?”
“爹就不曾疑心过,此乃是皇上的布置吗?”
“是又如何?”
奚青璧把手放在奚宁邦的肩头,微微叹息道:“我父子不过是旦夕国的臣子,一切当以皇上的意思为尊,尽人臣的本分便是。”
“儿子只担心,爹的权力太大,如今在朝堂,爹已经是权倾朝野,弹劾的奏折又呈送到御前,儿子担心。”
“每次你叫为父‘父亲’,就是公事公办,只有叫‘爹’的时候,才是真正担心为父。”
“爹”
奚宁邦苦笑,不想如此一个小小的改变,称呼上的差别,父亲也可以分辨的如此清楚。
“等此事尘埃落定,为父就辞官。”
“爹,您,您正当盛年”
奚宁邦忽然之间就明白了父亲的心意,只有急流勇退,才能全始全终。
奚青璧微微仰头向窗外望去,喃喃地道:“皇上也老了,我跟随皇上时,皇上正在盛年。香儿说的不错,若是归隐田园,去游历名山大川,何尝不是快事。想旦夕国的大好河山,为父还不曾去看过多少,游历过。”
“爹,到时候儿子陪您一起去。”
“你去吧,你知道该如何做。”
“爹,皇上的心意,您能猜测到多少?那位的事情,皇上是否就一直知道,因此才有今日的结局?”
“为父不清楚,一切都只是为父的猜测而已,到了该说明的时候,皇上自然会有明示。”
“皇上对爹,也是诸多的隐瞒不信任,儿子担心。”
“为父知道该如何做,你用心为皇上做事即可,看紧了远儿。”
“是,儿子告退。”
夜色中,奚宁邦看到奚青璧孤独地矗立在窗前,那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他一直钦佩仰慕的父亲,旦夕国的右相,权倾朝野的第一人。
但是,此刻在夜色中,他的身影却是那样柔弱孤独,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所抛弃,再没有素日那种威仪和贵气。褪去身上所有的光环,他发现,奚青璧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个普通人。
月上中天,奚宁邦静静地在奚留香的院落之外等待,他明白,在这里等,就一定可以等到金衣夜行王。
果然,一道金色的人影在暗夜中出现,施施然迈着悠闲的步伐,向奚留香的院落走了过来。
暗中的侍卫,本就是相府所安排,因此奚宁邦此刻正坐在一个房间中喝茶,向窗外凝望,恭候金衣夜行王的到来。
“少主,王爷过来了。”
奚宁邦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迎了出去。
“夜行王,我在此恭候大驾多时,可否请王爷借一步谈话?”
宫锦文墨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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