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舍得她离开,想尽了办法也要把她留下来,一个却不忍她再承受委屈和煎熬,不惜背叛了自己的亲哥哥也要把她送走。
盛秋低下头,素白的手指如葱白一样可爱修长,她盯着那如雪肌肤,渐渐就呆住了,为什么会这样?
一母同胞的两个人,为什么待遇和命运会有这样大的区别?
盛秋日日夜夜煎熬,都没能明白,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那些喧嚣华丽的大戏一场一场落幕,那些悲欢离合重复着上演,所有的物是人非,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她方才明白,她输的不是相貌,不是身材,这些身外之物,不是一个女人被男人疼爱的源泉。
她输的是,她没有一个如姐姐那样干净善良的灵魂,她没有一颗如姐姐一样热烈而又坚强的心,她的浮夸,她追求的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让她输的越来越惨
丰年好大雪,瑞雪兆丰年。
离开的时候是秋末,而眨眼间,已经到了深冬。
亦秋将她安置在a市最近的一个小县城中一个不大的小院落里,几间房错落有致,院子里植着一棵枣树,虽然不风雅,但盛夏却喜欢,到了明年,就该有香甜的大枣可以吃了。
之所以并没有将她送到千里之外,用顾亦秋的话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三哥怎么都想不到,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开车过来这个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果然,这么几月的时间转眼而逝,她住的渐渐安心,顾亦寒却连门边儿都没能摸着。
这一重烦恼渐渐消去,另一重烦恼却是困扰住了盛夏。
她没有想到,顾亦秋将她安置在这里,竟会和裴焕成了相隔不过两条街的“邻居”。
裴家老宅就在这座小县城,裴焕休假这段时间,自然是要在家里陪伴长辈的,小县城不过就这样大,盛夏搬来没有一个月,两人就碰了面。
见了面,自然而然的就有了来往,裴焕找她并不频繁,一周大概也只有一两次,或是说哪里小菜做的好,或是说发现了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朋友之邀,光明正大,盛夏如果一味拒绝,就显的矫情了。
虽然那一次短暂见面,裴焕知晓了一些她的过去,也看到了顾亦寒和她在一起,但这一次她孤身住在此处,裴焕却一句缘由都没有询问。
他的体贴,让盛夏心中到底还是感激的,毕竟,那样一段不光彩的过去,谁都不愿意被人提起来吧?
而更让盛夏放下紧绷情绪的却是,裴焕没有再开口表露过什么,也不曾有一句半字的逾矩之语。
他待她亲热却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照顾有加,却又君子一般让人无法诟病,盛夏就算是有心想要挑他一个毛病让他以后别来找自己,却都挑不出一丝一毫来。
渐渐的,竟然也习惯了,有时候两个人就坐在屋檐下看雪,椅子旁边熏着热热的炭火,炭火上罩着铁架子,烤一些花生来吃,裴焕很会泡茶,就是看着那样优雅泡茶动作,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恍惚之间,这样安稳的时光,竟让盛夏觉得自己似在世外桃源一般,什么喧嚣和纷争,什么委屈和羞辱,都离她远远的,再也触碰不到了。
裴焕侧目看她,却见她盖着厚厚的毛绒毯子躺在躺椅上睡着了,穿着兔子棉拖鞋的两只脚蹬在炭火盆上,往上是穿着黑色保暖袜的两条纤细小腿,那样的瘦,却又不显得骨瘦如柴的难看,反而是流畅而又圆润的线条。
裴焕看着,不自禁的想到自己的腿,那样硬邦邦结实的肌肉,几乎比她的大腿都要粗上一圈了,她真是小的让他心疼。
他看着她,就只是这样看着,看着她在自己身边心无旁骛的睡去,没有戒备和疏离,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他又是喜悦,又有淡淡的酸楚。
喜悦终于可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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