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哗然而下,独自轻轻啜泣了一会儿,继续蹲下来擦墙壁,仔仔细细地,将原本就很干净的瓷砖擦得亮蹭蹭的。
擦完以后,她也不进去,只站在门口等,等律所里渐渐来人了,她才进去,在律所里开始擦桌子,擦椅子。
律所里的人对此情形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看着她,只是叹息。
这个女孩太懂事,来得早了,就在走廊上擦墙壁,擦完了,如果律所里来得最早的人不在,她也不会进去,只等人渐渐都来齐了,才进去给他们打扫。萧伊庭的办公室,原本是新来的助理整理,她也不逾越,只在新助理进去的时候,跟在后面,跪在地上擦地板
这种情况
持续好些天了,他们渐渐知道这个女孩的来历,也渐渐地,随了她,尽管这个女孩看起来很瘦,十分虚弱。
萧伊庭一进办公室,便让自己陷进椅子里,闭上眼。
头晕c目眩,愈加明显,还有些头疼,不,应该说,全身都疼,最疼的地方,是心口。
昏昏沉沉的,也无法开始工作,便放任自己这样昏下去,仰靠在椅背上,渐渐,模糊了意识。
若不是他桌上电话响,或者,他就这么睡下去了,激越的铃声吵得他醒过来。
伸手接了电话,沙哑的一声,“喂。”
“伊庭啊,我是妈妈,你声音怎么了?”那端传来姜渔晚温柔的声音。
“妈,没什么,没睡清醒。”他轻轻咳了两声,调整了坐姿,“有事吗?”母亲在这次之后真是给了他许多的关爱和理解,这让他十分感激。
“昨晚怎么没回家呢?”姜渔晚的声音里充满着关切。
“嗯有几个朋友一块喝酒晚了,就在外面睡了”他说。
“伊庭啊”姜渔晚道,“别怪妈妈啰嗦,妈妈知道你难过,可是难过不能用酒来摧残自己,实在不行,出去旅游散散心吧?”
“妈,我没事,以后不会了。”
姜渔晚叹了一声,“好吧,妈妈知道你听话,今晚还是陪妈妈吃饭吧?怎么样?有时间吗?”
“嗯,有的,您准备好,下班我来接您。”
“不用!我早点出来,来接你!妈妈不打扰你工作了,就这样啊!晚上见。”
姜渔晚把电话挂断了,他将听筒随意一搁。酒?刚才这一刻还睡得真不错,一点杂念也没有,不像在家里平素睡觉,总是睡不踏实,眯一会儿马上就会醒过来,而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在黑暗中在梦里多停留片刻,这样,或者会在梦中与妹妹相遇呢
难道,今后真的要靠着酒来入睡吗?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想让妹妹不高兴,妹妹或者就是此刻他身边的一阵风啊,正看着他呢,可是妹妹,如果,你真的幻化成风了,可否吹入我梦里来,让我见见你?自那晚,妹妹在梦里喊着“二哥,救我”之后,他就再也没梦到过她啊
他顺手去拿桌上的速写本,一瞥之下,看见桌上多了一杯茶,用手一摸,温温热,正好。
他以为是助理送来的,端起来喝了一口。茶入口,清醒了一些,索性一口喝完了,叫了声助理,让他添茶。
“谢谢。”他习惯性地说了声。
助理却道,“这不是我拿来的。”
“是谁?”他也不那么感兴趣是谁拿来的,只是顺口问问而已,是谁,都不会是妹妹,那又有什么关系?
“是那个小姑娘,小鱼。”助理说。
萧伊庭微怔。
助理等了一会儿,见他没话说了,端着杯子出去续水,再回来时,发现他在一本速写本上涂涂画画的,没打扰他,放下杯子走了。
他在画画,画场景。
他最初的冲动,是要把十三年里妹妹的点点滴滴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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