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召儿悠悠醒来时,抬眼就看到明黄的纱帐。额头生痛,后脑勺更痛。
尽管头前,头后都痛的厉害,她还是想起来晕倒前自己做了什么事,漫不经心的抬起左手,用舌头舔了下食指尖。原本用银针扎出的洞,经朝堂上那一挤,微微有些肿这会再用舌尖一舔还有点疼。不过这比起额头脑后,甚至于脚底,浑身筋骨的酸痛来说太微不足道了。浑身病疼带来的痛苦还是其次,精神上的折磨更让她受不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下三烂。他所做的每件事都让她深恶痛绝,羞耻不已。为什么会附身到这个烂人身上。正在她越想越郁闷,越想越伤感,胸中郁结难解之际。
一个温和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大人,您醒了。”她寻声望过去,就在她躺得这张雕花大床边坐着一位四十岁上下年纪,白净面皮,神情温柔的男子,穿着一身青色锦袍,戴一顶青色纱帽。
看看房中再没有其他人,秦召儿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忍住浑身的疼,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他说:“你是谁?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哪儿?”那个男子冲她微微一额首道:“大人,我是御医张肆道,您在大殿上昏过去了。我奉旨来替您医治,这里是陛下的寝宫。”
“哦”长舒一口气,秦召儿又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我昏了有多久?”张御医清声道“现在是巳时三刻,大人昏过去不过两刻。”又补了一句:“大人不过是擦伤而已,并无大碍。”秦召儿抬手摸了一下右额角的伤。心想这醒的还真是快!那药丸子白吃了吗?回去再找那李郎中算帐。
额角的伤还是昨天一头撞在浴池的沿上,把发际线上一点撞破了,流了不少血。很是把宰相府的家庭医生李先生吓的不轻,本来说是要给她包上,她嫌有碍瞻颜没让包,今天早上还特意留了一缕碎发摭住了。
张肆道见她摸额角的伤,轻声说道:“大人,已经给你上过药了,切勿用手摸。”
“唉”身不由已的叹了一口气,缓声对张御医说道:“有点痒,总是忍不住要挠。干脆包上得了。”
张肆道答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从桌上的一个药箱中取出一瓶药粉,拨开头发,往伤口上撒了一点药,就取了块白布折了几层,也不知用的什么东西给贴上了。
秦召儿摸了一下包好的伤口,神情颓丧的说了句:“谢谢,先生可否叫人送我回去?”张肆道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让大人在这好生歇息,大人若想回去,容在让人通禀可好?”
看张肆道站起身,秦召儿重新把视线转向了帐顶。目光呆滞,脸上充满忧戚。
她很想哭,确找不到可以流泪的对象。所有哀伤只能压抑在心里。
转过身去人的张肆道,回身时恰好看见一角明黄从门边飘进来。心中明白必是皇上下朝回来了。赶紧跪下,高呼万岁。
他这样大声也是提醒床上躺着的已经醒来的那位,快起来接驾。结果,那位倒真能沉得住气。居然瞪着眼,一动不动躺在那。没一点身为臣子的自觉性。
皇上转眼已经进了房间,快步走到床边,拉着正在发呆的秦召儿。柔声问道:“爱卿可好点了?疼不疼?”秦召儿一脸冷寂,仍旧望着帐顶的一角,眼珠都没有转一下,怆声说:“不好,那都疼。”
听了这话,皇上一愣,随即眼圈红了,哑声说:“都是孤害了你,让爱卿受这等罪。孤还听信谗言,怀疑爱卿。是孤糊涂。”说完抬起秦召儿的手贴到自己的脸旁,任那眼泪肆意流下也不擦。
手上的湿凉,终于让发呆的人惊醒过来。转头看到这怪异的一幕,秦召儿惶然抬起半边身子。心中豁然闪过一个念头:千万别告诉我,这个人渣还是个同性恋,不会和这个皇帝还有一腿吧。
再看看正流着泪握着她的手轻抚自己脸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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