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第8节:男风
由于治疗及时,现在已经完全康复。
今天晚上,陆飞又准备开工赚钱了。来香港后赚到的钱,这次统统送进了医院。怪不得在大陆宣传社会主义好时,总要说看病不要钱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资本主义社会穷人是看不起病的。那时没有感觉,现在总算领教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不是阿华出手接济,替他垫付了医药费,陆飞是没有钱动手术的,恐怕只能够落下个终身残疾。没有师傅送来的营养费,陆飞身体也不能够恢复的这么快。
经过这次事件,陆飞对阿华是绝对的忠心与孝敬。每天早上为师傅上头油,晚上为他沐浴擦背,夜里还要陪他上床消磨时间。接客得来的钱,如数交给阿华。他要尽快还清师傅垫付的钱。
临去开工时,陆飞对永祥说“老弟,侬别生在福中不知福。背靠大树好乘凉。好好交的把老家伙伺候好了,侬还怕什么东西得不到?”
和陆飞的这一番闲聊,使永祥心底泛起对赵根发的感激。是他让自己得到了许多从未敢想得到的东西。当别人忙着为生存打拼时,自己却坐在那张真皮的大转椅上,翻看赵根发书橱里的书。
这些书大部分是关于性方面的。有马根纳洛斯安的《宝鉴》;有外国传教士写中国宫廷和器具的《房内考》;有《肉蒲团》等在大陆被列为的色情小说。一部分是关于绘画方面的,汇集着世界各国的著名裸画。还有一部分是有关各国政要名人的传记。
读书使永祥了解了许多东西。对自己从事的皮肉行业也有了大概的知晓。
牛郎这个行当,中国自古就有。那时叫“鹤”。明朝的时候在京城有个控鹤监,是专门管理男人下身的职业的,那时称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叫蜂巢。据说牛郎这一叫法,是从台湾传来的。
自己现在是牛郎吗?与赵根发之间的关系古时候叫男风,现在叫同志。像他这样可以男女共用的,又该有个什么样的准确定性的称谓?
永祥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如饥似渴地读书。企图在书本中消磨无聊的岁月时光。读着,读着,慢慢地心胸开朗了,视野开阔了,思考开始深刻了。
人生是什么色彩?白色的?黄色的?红色的?黑色的?他百思才得其解。人生是多色多彩,是与生死存亡紧密融合在一起的。没有了生存也就宣告人生到此结束。生存是要靠生活去装扮的。
生活不就是像个大妓院?形形色色的人群为了生活,不是都在毫无羞耻地出卖自己的器官,灵魂,情感,以换取期盼的名誉,价值,成功吗?永祥觉得自己是一个出卖器官,灵魂,情感的无耻之徒。
这天,青叔抱来一大堆衣服,放在床上让永祥随意挑选。他喜欢黑色。黑色表示“天地玄黄”的神秘。
小时候跟三炮学画画时,三炮告诉他中国画都是以黑色为美的。在国外黑色是不吉利的颜色,常常表示邪恶c死亡c灾难。
他现在喜欢黑色完全是因为心情。眼下的生活就像一只笼中的漂亮鹩哥一样,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此时,他心中的黑色是个双面镜,一面是严肃c公正c无私c对未知的憧憬。一面是倒霉c卑劣c恐惧c暗无天日的色彩。所以从内裤到西服,从衬衣到鞋袜,除了一根白色的领带,一应俱黑。
终于可以穿衣服了,结束的时刻,突然让永祥有了一种不适应的感觉。觉得原本无拘无束的肢体上无端的多了无数条绳索,让他浑身不自在。好像有无数双手在扼杀他。
他刚穿戴停当,赵根发走进了房间。
赵根发也偏爱黑色,现在见永祥的品味与自己一样,更觉得有了一种亲近感,有一种传承的感觉。他拿出自己的私房货,给永祥佩戴起来。
左手腕上是一只劳力士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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