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黑子不成?”
那金素太子眼中辉光一闪,“娘子可真健忘。”
苏辛拨开他伸过来抚在她头顶的狼爪,厉目警告道:“再不规矩些,休怪我不客气!”
那金素太子收了手摸了摸鼻子,叹了声,“你几时客气过?”
若说这二人何时搅到了一起
苏辛当年被晋蘅狠心遗弃,狼狈逃出恒王府,几经出生入死,保得腹中孩儿安全落生,母子俩相依为命,于江湖浮沉中几多周旋,劳心劳智,只为有朝一日能使此仇得报,让那恒王府家破人亡,晋蘅身败名裂,整个大晋再无他立足之地!
恰金素屈居下位已久,不臣之心日昭,其太子偶来大晋私游,正遇见已身为明光宫左使的苏辛。二人一拍即合,情比莫逆,为着共同的目的前进c前进c前进是以有当初国宴上那一幕幕如今萧妃已死,萧子雅含恨入宫,晋莩对晋蘅猜忌日重,整个恒王府如秋风黄叶,转眼零落。除此大患,亦金素所乐,是以二人此时把酒言欢,共同畅想美好未来。所谓革命情谊比金坚,更何况男女搭配,有暧有昧;相公娘子,比翼齐飞——人生乐事也!
当然,以上故事,均属虚构。
事情的真实版本是这样的。
苏辛迎进了萧子雅,一个人在天井处发呆。忽地耳听得有风声袭来,心中一惊,冷哼了两声,被打了个正着——多日疏于练习,这货忘了怎么躲了跟着俩小厮打扮的年轻人一边一个将她架了起来。苏辛只觉眼前一黑,被罩在了一个大布口袋里。
苏辛虽被人轻易便偷袭了,但人家也是高手来的——至少从内部构成来讲。她很快便恢复了力气和意识,觉出自己是在被人抬着走。她又冷哼了两声,欲待出去教训教训那起胆大包天的贼人,刚微抬起了身子,又倏地顿住,又复倒了下去。她想,何不顺藤摸瓜,瞧瞧究竟是谁欲对自己不利?目的又何在?这样想着,她反倒安心不动了,反正他们也不知她会武,到时见机行事,想来也极是方便。
她左思右想,提前并未收到分坛的消息,看来不是江湖中人来寻仇的。那会是谁?这京中能逃过明光宫分坛消息网的让她属下无从下手的莫非,是晋莩?!
如此一想,她又有些害怕了,眼珠转了好几圈儿,估摸着自己能从戒卫森严c高手环伺的大内逃出来的可能性有几分。她觉得还是先脱身为妙。但忽地一阵香气传来,透过那麻布袋子粗疏的空隙直钻到她鼻尖
第二日,晋蘅便接到了明光宫得来的密报——晋莩已暗中与那金素太子达成了协议,金素贡献与大晋临境十二城,换苏辛和亲。那么,苏辛必是被大内高手掳去了!
晋蘅自然觉得事情蹊跷得很,他家那位虽然长得勉强周正些,近年来气度仪态也照先时更好了些,但还远没到“价值连城”那份儿上吧?金素太子究竟意欲何为?
石楚沉思良久,略带些谨慎,说那太子是想离间他们的君臣关系。毕竟晋蘅为大晋对战金素的首员大将,若是君臣有隙,对他们才有缓兵之机。不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会重创一位强敌,晋蘅也好,晋莩也好,伤其一便是金素大利。十二城又如何?君欲取之必先予之,与金素的狼子野心相比,十二城只是一个饵,即便这饵料昂贵了些。
晋蘅闻言不语。大晋皇帝手中将才济济,从不是大晋子民所想的那样,“朝中堪用,惟有蘅郎”许是那金素确如石楚所言,有此心机。只是晋莩能够“中计”,绝不仅仅是贪那十二城的饵,他非庸碌之主,若是不想生出嫌隙,是绝不会中计,任人愚弄c玩于股掌之间的大晋不是非晋蘅不可,何必顾忌?如此一来,若是他晋蘅出来反对,便是不顾家国利益,因私废公,大不忠大不敬了。金素给了他一个如此好的机会和藉口向他发难,那位陛下应是求之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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