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终在右下角处找到了他寻找的东西,轻轻一按,一处洞穴随着山岩的移动出现在二人面前。
“进去吧。”
袁溦走入,暗叹造穴人的技艺精湛,在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里面别有洞天。
洞门阖上,一切归于黑暗。橘黄色的光芒闪起,南境用火折子点亮了山壁上的油灯。
举着油灯,袁溦跟在南境身后向洞穴更深处前行,橘黄色光的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袁溦想开口道谢,却被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堵回嘴里。
二人相伴无语,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响着回声,袁溦四处打量,只见穴壁光滑,洞穴尽头一片黑漆漆,仿若无底洞一般。
他们还要走多久啊?刚才神经太过紧张倒没觉得有什么,如今放松下来一天的疲倦顿时就涌了上来,右臂上的伤口更是一阵一阵针刺般的抽痛。由于她不得不迈开大步紧跟着南境,身体幅度不免过大牵扯到伤口。左手紧捂伤口,她感到手心一片温热,怕是又出血了。
似是发现了袁溦的不适,南境即使是在生着气也转身来看,只见她脸色苍白,步履蹒跚,左手紧捂着右臂,指缝间透出鲜血,似是受了伤。
“马上就到了。”
语气依旧生硬,但他故意放慢的脚步却透露了他的关心。
“马上”的确不假,他们只行进了近百步便到达了目的地,一处圆形的密室。
其间,桌椅板凳c床榻被褥一应俱全,仿佛有人在这里长住。
南境将油灯放在桌子上,不再搭理袁溦,一头倒在床上不说话了。
袁溦知道他火气未消也不敢吱声,自己走到桌前坐下,右臂的伤口很深,血还一直在流,周围蓝色的布料都被染得血红。她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血,第一次见着了还是在自己身上,她不禁自嘲一笑。
伤口得快点处理,她从裙摆处撕下布条,想先将伤口包起来再说,奈何右臂伤着,左手很不灵便,左手和牙齿配合着才好不容易把扣系上,谁想用力过大扯痛了伤口,她倒吸一口凉气。
“嘶!”
“包个伤口都不会,你是猪吗?”躺在床上的人嚯的起身下床,“蹬蹬”几步就走到袁溦面前,粗鲁的拽过她的右臂,“系的扣都这么难看!”
说着便很是嫌弃的解开。
“喂,我好不容易系上的。”袁溦看着他干脆的解开布条,有些心疼。
“我再帮你系一个不就好了,真是麻烦!这伤口都这样了也不知道上药,猪都比你聪明!”
南境皱着眉头,阴沉着脸从怀里掏出金疮药,帮她上好药,又用从自己身上扯下的布条熟练地包扎伤口。
袁溦看着他故意板起的冷脸,心里流淌着丝丝温暖。
“谢谢你,南大哥。”
包扎的动作一顿,旋即恢复正常,系好扣说道,“不要和我道谢,朋友之间永远不需要这些虚礼。”
朋友?他当自己是朋友?
所以他才会收留陌生的自己,夜里跑进深林救她?
他们相识才不过两日
“南大哥,如果不是你,恐怕我早已惨死恶人刀下,所以请让我对你说最后一遍‘谢谢’!”
除了珍雅和他,他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好了好了,真是麻烦!”南境不耐烦的撇撇嘴,可语气与刚才完全不同。
袁溦知道他已不再生自己的气了,灿然一笑。
原来自己莫名其妙被生气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不把他当朋友,真是令人温暖的原因啊。
“南大哥,你永永远远是我的朋友!”
“谁是你的朋友啊,我才不认识你这么笨的人呢!”南境说着就扭身走开,留下笑得灿烂的袁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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