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荇哥儿送走,贾敬却摇头道:“我们不同西府,这些年来走动得也淡,不必自慌了手脚,反引得旁人生疑。”尤潇潇听了,也在一旁劝道:“大爷细想想,蓉哥儿在任上一点风声不闻,也没见圣旨过来,估摸着也无甚大事,一切都有老爷做主,大爷安心就是。”贾珍见着这般,也是无法,便暂且稳住心神不提。却说林如海官复原职,原先从大简书院里退了学的一些世家竟纷纷跑去找了萧如景的门路,求着告白两句好话。萧如景的脾气不是好的,何曾肯理他们,只道当日退学,形势危急,也可体谅,但今日再回,却是丧了风骨,不知廉耻,众人被骂得透心凉,不敢再上门聒噪。又因为外头风言风语,萧如景便打算让儿子提前迎娶惜春过门。贾敬心里明白,只叹道:“也不必急于一时”萧如景微笑道:“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客气话?圣意难测,你们大姑娘已经同我家订了亲,也就是我们家的媳妇,我心里极怕她受委屈的。”贾敬听了,心中无限感慨,只点头道:“此恩我记得了。”因着惜春年岁还小,两家便商议着先成亲再圆房,幸好这些年陆陆续续将嫁妆备齐,尤潇潇与贾珍此时也有些慌忙,正好趁着此时专心忙着操持惜春婚事,也给府里多添添喜气。
却说傅夫人跟着林如海回了府,第一件事便是开销了府中一系列背主的家奴,然后叫了人重新买了一批进来,因着当时圣君下旨便是留有余地,林府里也不见有什么糟蹋处,一应细软箱笼皆在,傅夫人带着人在府里另收拾了两日,见四处终于整齐了,连忙就往宁国府里来。尤潇潇听了消息,亲自接进上房,傅夫人坐下来也顾不得吃茶,只低声道:“老爷让我过来告诉府里一声,二房里的事跟着咱们无甚关联,只叫咱们放心就是。”尤潇潇原本要问得更细一些,但也知道形势危急林家肯送这样要紧的一句话已经不易,便不好得陇望蜀。等着傅夫人走了,连忙把话递给贾珍。贾敬知道了,只点了点头不说话。
圣君在朝堂雷霆一怒,日又没了动静,朝中诸人都摸不着头脑。不料这一日忽然又颁下两道圣旨来,一是说忠顺王妄图谋逆篡权,理应斩灭九族,但念在先祖之功,又有手足之情,罪不该殃及无辜,便将忠顺王一人秋后问斩,忠顺王妃年幼,况与事无干,只剥夺封号,准其出府供养。二便是查抄了诸多勾连之家,或者斩立行,或者全族流放。冯府里早早过来送了消息,说道:“此次没有两府之事,却是大幸。”贾敬与贾珍等心中皆是纳罕,想着忠顺王犯下弥天大罪,竟是一人承担,实在是有些蹊跷。后又细想,当朝诸多异姓王,若是圣君做得过绝,也怕他们几个唇亡齿寒,因怕生事,倒引出新祸患来。况且忠顺王一向子嗣单薄,除了外嫁的一个郡主,王妃入府几年来也没有诞下世子来,实在也是杀无可杀,不如做得漂亮些,显得当今宅心仁厚。只是那些要举忠顺王成事的世家大族却是惨了,此次连根拔起,一网打尽,实在是惨不忍睹。
贾赦听说忠顺王之事未牵涉到两府,心中大为安慰,赶忙送信儿出去。贾琏凤姐儿带着诸人回来,邢夫人也急急赶回来,父子等诸人见面,不免有劫后余生之感。又因为圣君准了探春出府,贾赦想着终究是府里的姑娘,连忙就打发了人派车去接。只是等了半日却不见踪迹,贾赦无法,只得四处查访不提。贾敬这日叫了他过去,只道:“咱们家是不幸中万幸躲过一劫,幸好也是平日里谨慎,忠顺王的事情已经了了,二老爷那头该想些法子救出来,否则损毁的到底是咱们家的清誉。”贾赦忙道:“大老爷说得极是,此事已经托了姑老爷,只求着他瞧在逝去姑太太的面上,帮着将老二救出来。”然后又道:“我使了银子去狱中瞧了老二一次,他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做了一封休书与我,让我想法子交给王氏”贾敬皱眉道:“这会子做此事却是晚了,王氏名义上还是咱们家的媳妇,也给宫里娘娘递个信儿,只说妇人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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