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薛蟠点了点头,也未作多想,只拍拍他的肩膀就回房里去了。薛蝌见他走了,自己愣了半日,隐约觉得尤三姐同着柳湘莲之事没有堂兄说的这般简单,有心打听却找不到合适的人,只放在心底不提。
且说尤潇潇这日接了贾芸亲自送来的乔迁新居帖子,笑道:“初六日正是大吉大利的日子,我是必去的。”因着贾芸得力,自打银蝶兄弟辞了掌柜活计之后,尤潇潇索性便将两栋酒楼都放给贾芸照管。他一是肯动脑筋二是肯吃苦,只一年里又翻了几倍利息的银子。到了年终尤潇潇多封了四百两银子与他做酬劳,这转过年儿来就听说贾芸出手买了新院子,细细收拾了几个月,现今正要搬进去。尤潇潇又问贾芸之母可好云云,贾芸一一答了,又坐了会儿方走。等到了初六那日,尤潇潇一早打点好厚礼,带着欢颜往贾芸新宅里去了。
到了金鱼胡同口,才瞧见这新置的屋子竟是与银蝶家做了邻居,虽说是乔迁之日,但下了轿子却是看见屋内布置得整整齐齐,想来也是搬来几日了。卜氏听见车轿响,早迎上来笑道:“没料到婶子竟是这样早就来了。”尤潇潇下了车笑道:“今儿客多?”卜氏挽着她的手一面往屋子里走,一面微笑道:“除了你来哪里还有什么客?咱们又不是名牌上的人家,搬个家暖暖锅就是了,哪里还要正经开席不成?”然后又笑道:“今儿除了你,还有隔壁的小杨掌柜与他姐姐过来,说起来都是故人,也是常来常往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族里的事你是尽知的,那些个亲戚不走动也就罢了。至于我这边,若是我娘家妹子还在京也叫来热闹一番罢了,剩下的那个哥哥交不得,我便没有理他。”尤潇潇听她说了半日,也是知道她带着儿子原先过日子艰难,贾家族里向来都是一双富贵眼的,困难时没有几个肯相帮的,如今发达了她们娘母子也不愿意招揽。于是连忙掠过话笑道:“我瞧着这院子实在是好得很,又宽敞又亮堂,外头布置得也雅致。”卜氏听了,脸上挂满笑意:“你不知道,这都是银蝶姑娘帮着我一起拾掇起来的,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有眼界的,只看栽的这棵西府海棠就知道不俗了。”尤潇潇笑道:“这是拐了弯儿夸我的话,我可全收下来了。”
说着二人进了正厅,尤潇潇向欢颜道:“你也别站着了,我都来了这么久了,还不见你银蝶姐姐过来,你去催着她,问她做什么呢。”卜氏连忙摆手道:“你这可误会银蝶了,她知道你今儿过来一大早就带着她兄弟去厨房忙活去了,我早说不必劳烦他们,请了厨子回来”尤潇潇微笑道:“请了厨子还要花银子,自己家能做的就做了。”因着与银蝶说的一模一样,卜氏笑着捂嘴道:“可不是这话!”然后又夸赞银蝶事事大方,处处展样,尤潇潇便道:“嫂子与我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今儿来可是叫我保媒的?”卜氏点头道:“真真你是个水晶心肝儿玻璃人!”然后又道:“银蝶这孩子家里家外都能拿得下的,更不必说还读书识字,现今跟着她兄弟两个挣得家事红红火火,一年好几百两的银子进账,更不必说银蝶手里还有一个绣坊,外头瞧着眼热,过来求娶的人只怕能排到巷子口去!你也知道咱们家若不是芸儿在你那酒楼里做了这两年,现今哪里能买下这栋小院儿来?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这院子还是求了钱庄做中人,先交了一半的银子,明年垫付了利息交了另一半才肯给我们房契呢!原先我也叫芸儿不必着急,要么换个地界儿要么再攒攒银子,芸儿却说京城里院子一日涨似一日,怕到了明年更买不起,而且执意要买在这巷子里,我做娘的哪里能瞧不出儿子的心思。只是这话没过了明路,芸儿也是想着多捞捎些银子再提亲事。”尤潇潇放下茶碗笑道:“芸儿也是,竟这般迂腐起来,罢了,我问问银蝶,若是愿意了,咱们就今儿给定下亲来。”
卜氏大喜,忙叫了小丫头去请杨姑娘过来说话,尤潇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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