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笑道:“她倒也是怪可怜的,过来求着给她妹子许个人家。”圣君听了,淡淡问道:“竟是为了这事来的?”皇后见他起疑,连忙道:“正是这事。”然后又笑道:“皇上瞧着可有什么合适的人?她好歹也是勋爵出身的姑娘,入宫这么多年,好容易熬到妃位上,给个体面也罢了。”圣君心里最看重皇后为人,从不做落井下石之事,也知道如今后宫里头吴贵妃拔尖儿风头太盛了些,难免有时拂了皇后脸面,她既然说了,自己便不能不理,况且那贾元春入宫多年也算小心,于是沉吟了半刻才道:“贾政虽是从五品,但好歹也是荣国府里出来的子弟,贾妃位列皇妃,她妹子便嫁个王爷也使得。”皇后听了倒是一愣,若说是世子倒也罢了,论起现今的几个王爷年岁都已不小。圣君想了想道:“忠顺王妃去了这些年了,王府里没个主事的人不成,就叫贾妃的妹子嫁过去吧。”然后又问年龄几何,皇后忙道:“该是十四岁了。”圣君眉头一皱:“小了些,罢了,先嫁过去,再一年后圆房也是。”皇后深知忠顺王为人,但圣君金口玉言,也只得赞个好字罢了。
忠顺王祖上原是前朝股肱,后来见新朝建安才投诚过来的,因此老祖宗给了忠顺二字做封号,而后见他们一门乖觉听话处处忠心便给袭了铁帽子王,相比起南安王c北静王等,体面更甚,这本也是收拢人心的意思。从先祖至今,忠顺王已经袭了四代。如今这位王爷因着自小儿跟着圣君一起在宫里念书的缘故,倒是有些兄弟的情分。自圣君登基以来,荣宠不断,竟养成一些桀骜不驯的毛病,是诸皇室宗亲里头第一等的难缠人,平日里最喜眠花宿柳听戏弹唱,极是不务正业的。先头忠顺王妃出身大家,贤德淑惠,常常箴言劝诫才至失宠,最后抛下一女郁郁而终。那忠顺王却毫无哀伤之色,照旧养着一班小戏子招摇过市,满京城里提起来,虽是羡慕王府泼天富贵,但念起忠顺王为人,哪里有正经女儿家敢这样送入王府受苦。倒是有些攀龙附凤的愿意,自然也够不着罢了。
皇后深知此中之事,只是圣君发话,自己也不好驳,况且比着贾家的门第,倒也不辱没贾家姑娘。于是叫了元春过来,细细说与她听,又笑道:“既然是陛下指婚,自然咱们宫里也出一份嫁妆,你做姐姐的少不得破费些。”元春没料到此事竟是这样快就成了,虽然忠顺王不算什么良配,但依着探春的身份能嫁过去也是抬举了她,连忙就跪下替妹子谢过皇后恩典。皇后见她这般高兴,想她凉薄,心中便有些不喜,往后越发疏远了不提。
王夫人得诏入宫,听闻此事,也说不得高兴,只道:“三丫头竟有这么大的一段福气,若不是娘娘提携,也没有她今日。”元春听母亲这般说话,早叫抱琴出去守着人,然后低声叹道:“太太别只管说这种生分的话,我而今在宫里也就这么着了,比不得旁人能给家里谋个封诰,现今太太被大伯他们撵出去,若是三妹妹去了王府里争气诞下世子来,太太以后不也是一个依靠?再说她嫁在王府总比我在宫里头好些,凡事都能多照应些,大伯他们以后不也得高看咱们一眼?”王夫人听了,方露出几分喜色道:“娘娘说的是,三丫头做了王妃,咱们只有体面的,让旁人也不敢小瞧。”元春深知赵姨娘是王夫人眼中钉,便又道:“三妹妹以后做了王妃,赵姨娘总是三妹妹生母,太太面上好看些,大家也和气。”王夫人不以为然,笑道:“这一点娘娘不必担心,那三丫头眼中从没有姨娘的。”元春见她这般说了,虽是心里不信,但也不想驳她,便又嘱咐了府里给探春的嫁妆要好好置办,王夫人知意,笑道:“这自然是了,到了王府也不能堕了咱们自家的体面。”
不出五日,圣君派了大太监往荣国府里传了指婚的圣旨,贾赦带着诸人摆香案磕头迎接,听闻是要将探春嫁入忠顺王府的意思,贾母先露出诧异之色。邢夫人瞧着王夫人洋洋得意之色,只与凤姐儿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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