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知事,一连去了薛府两趟,虽是宝钗有些冷淡,她却是不在意,只管把王夫人教的话一一说去。薛姨妈心软,先露了笑脸。王夫人听说铺垫的差不多了,又亲身跑过来,未等薛姨妈开口,就先将万般错处全推到贾母身上,袭人既然是贾母给的,能做下此事自然跟她逃不了干系。然后又说宝玉是如何惦念宝钗云云,娘娘如何称赞等等。眼见袭人之事处理毕了,薛姨妈不由又动了心思,她是做主母出身的,知道男人家都爱偷腥,既然事情已经过去,眼下也没有更好的结亲人选,就劝着宝钗回去。薛蟠听说虽是一万个不同意,但上有老母赞成,再加上宝钗愿意,最后只好眼瞧着自己妹子又搬回蘅芜苑去。
春日小孩儿体弱,凤姐儿家的大姐便是出花儿了。太医虽说惊险些,但只要好好吃药也就过去了。凤姐儿听了忙带着屋里众人供奉痘疹娘娘,又把贾琏撵出去住。一时之间阖府皆知。旁的人倒也罢了,迎春却是不嫌特特跑来瞧了好几遍。外头平儿等怕过了病气给她,迎春却笑道:“哪里有这样厉害,倒是姐儿一个人呆着怪孤单的,我做姑姑的能来陪着说几句话也好。”大姐儿被单独隔在内室,加上身烦体燥,便是又哭又闹,幸而迎春来了,即便是隔着帘子逗弄几句,大姐儿安定下来,一大一小一问一答倒也有趣。凤姐儿被熬得身心俱疲,有了迎春这个帮手,也能松快些。经此一事,虽是平常与这个亲姑子不亲近,但患难之中见真情,心里感激得很,又是人多眼杂,不显露在面上罢了。至于其他人,老太太虽是真心疼,但也就打发人多瞧几遍罢了。邢夫人是亲祖母,又有迎春撺掇,亲自来了好几趟,自此凤姐儿见了邢夫人就从心恭敬些了。而那王夫人只露了一面,说几句淡话,还催着凤姐儿给宝钗屋子多添些顽器。再有李纨c探春等只不过来打个花哨,因着大姐儿毕竟是女孩子,家里诸人也不瞧着金贵,凤姐儿要强,心中暗恨不已。
这日尤潇潇得了消息,也忙忙带了些药材来看,却是大姐儿已经好转起来,凤姐儿能抱在怀里哄着吃粥,尤潇潇坐下来瞧着女孩儿略瘦了些,便道:“姐儿这几日受苦了。”凤姐儿听了眼圈一红,尤潇潇劝道:“这都好了你又哭什么,经这一事也好,以后就什么都不必怕了。”说着要接过孩子来,凤姐儿却让平儿抱下去:“还没好利索,没的过给你。”尤潇潇嗔道:“我这么大的人倒是怕她一个小孩子”凤姐儿叹道:“姐儿这一病我也瞧出来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尤潇潇听话内有因,却也不顺着往下说,只道:“你放宽心就是,姐儿将来必是长命百岁,大富大贵的。”凤姐儿正自悔失言,见她也不接话茬,也就糊弄过去。
二人闲聊,因又说起宝钗搬回来的事,尤潇潇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道:“怎么好好的,又是搬出去搬回来的?”凤姐儿听了,打量着她,似笑非笑道:“你少给我装憨,这里头的事你敢说不知道!”尤潇潇不由笑道:“可是瞒不住你!”凤姐儿冷笑道:“现今老太太跟二太太各有各的打算,只把宝姑娘与云姑娘拉过来打擂台,宝玉是不管好的坏的都能往屋子里拉的人,将来只怕姑娘们大了不好开交呢。”尤潇潇听她声气,是要看笑话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就不说什么。凤姐儿又道:“那事才过去几天,宝玉刚刚能下地了便偷偷来找我,说想要厨房柳家的闺女五儿到屋里当丫头。”尤潇潇一面吃茶一面摇头道:“这是哪门子读书识字的公子哥,一点体统都没有了。”凤姐儿道:“可不是这话,我哪里能应他。后来叫平儿去打听了才知道五儿跟着他原先的大丫头晴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幸好我指着太太的话没应他,到时候再出第二个袭人,怪罪到我头上岂不是麻烦。”尤潇潇点点头,又小声道:“你瞧着宝姑娘”凤姐儿皱眉:“姐妹里头她从小儿是有成算的,姑妈那个样子,蟠儿又不争气,她是能当薛府里半个家的,我瞧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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