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和徐经的。”而唐寅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意气风发道:“我是今科会元。”
于是大幕拉开,礼部右侍郎程敏政被迫致仕,郁愤而终;唐伯虎一生放纵,寄情山水;徐经烧毁四书,留下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是一句屁话的家训。
这个泄题案的案情之复杂,即使已经过去了五十年,依然众说纷纭,难分真伪,事实上,这案子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悬案,但是足可借鉴。
就像马书吏说的:“历来科考舞弊,考官和沾连的考生,哪个能活下来?唯有唐寅案,只不过判了罢黜为吏,当中内情,可见一斑。”
唐寅当年回家,迎来的是千夫所指,老婆和他恩断义绝,仆人也敢明里暗里讽刺,何况知与不知的路人,无不唾骂。然而这么多年过去,谁还不知道唐寅的才情,以及当年所受的冤屈呢?既然如此,大明怎么还会出现第二个唐寅案呢?
“陈惇在绍兴这地方,已经有了偌大的名声,”马书吏道:“金珠案过后,绍兴家家户户都知道他,连徐渭的风头都被抢过了,这一次县试,两大银楼的赌注,都押他做案首,他不做案首,怕才让人觉得辜负期待呢。”
“难道就由着他安安稳稳考上?”沈长兴就道:“你知道的,他是个多智近妖的煞星他已经无限接近了许多事情了。”
马书吏并没有露出紧张的神色,反而一笑:“他考上了又如何?县案首又如何?县试之后还有府试,还有院试,童子试过了还有大考,连徐渭都蹉跎不前了十年,他哪里有那样的幸运,又翻的起什么风浪呢?”
沈长兴从他的话里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我看你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知道你的办法一定比我大。”
“那就且看吧,”马书吏笑道:“且看。”
曹知县的阅卷过程一直不太顺利,一连看了十几份卷子,不是狗屁不通,就是词不达意,终于让他郁愤而起:“这都是写的是什么!”
挨过了正午十分,总算有个老书吏推荐了一篇卷子,勉强入了他的眼睛,让他缓了缓怒气,但是看了看被他判了过的卷子,也不过十几份罢了,更多的是被他黜落的卷子,堆积如山。
其实也不能怪考生写的烂,确实是曹正的截搭题出乎意料,也难以破笔承题。其实相当多的考生第一题写得无可挑剔,然而就败在对第二题的不理解上了,但显然曹正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题难,而是认为这些考生的水平不行。
直到另一位老书吏颤巍巍站起来,捧着一份卷子来到了曹正的身边:“老爷,老身荐举这一张卷子。”
曹正接过来飞速一扫,然而却忽然一顿,随即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
短短七百余字的文章,曹正却看了一个时辰,有如读了一本高深的文翰一般,等他从卷子上抬起头来,才发出了由衷的感叹:“真是好文章,好文章!”
他将这卷子分给其他人看,道:“以四书承题,文理清晰,辞气俱全,立意又堂堂正正,彷如老手名家之作,我瞧着有些熟悉,却又害怕是哪一个大小题库的时文,你们都看看,不会是照搬吧?”
这推荐卷子的老书吏就道:“这文章之所以让人觉得眼熟,因为他所承商文毅公的文风。”
他这么一说,曹正有如醍醐灌顶,顿时道:“不错,不错,确实像!”
商文毅公即商辂,被称为本朝贤佐第一的名臣,也是第一位官方承认的大三元,他的文章自然是天下考生的临摹的范文,被翻来覆去揣摩分解了不知道多少遍,数不清的制艺书籍中,就总结过他的文章的特点。
立意广大。站在一层和站在三层的人所看到的景色,自然是不同的,而商辂的文章徐徐铺开的就是一副广阔景象,登高立远,而与之辅成的则是其堂堂正正的文意。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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