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完,暂定明早跟着许仁启程,时间已经不早,回头看朱砂早已在床上滚成一团,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季燃的困意也涌了上来,打了个哈欠,再加上刚刚太冲出门时,她已经梳洗完毕,此刻她干脆利落的卷起席子和铺盖,就准备上房休息了。
虽然季燃一直说要去屋顶打地铺,太冲却未曾当真,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带着两个妇孺出门,还能让小姑娘家的反过来照顾他吗,因此他一早打算好,这房顶理所应该该由自己去睡的。
可还没等他行动,季燃已经站在桌上,先把铺盖扔了上去,随后人也跳了上去。
太冲一边也想要上去,一边喊道:“喂喂喂,大徒弟,那是为师的地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觉啊!”
没等他上桌直起身子,只见季燃把脑袋探出来说道:“师父的事,自然是弟子服其劳,再说,您明天还得赶车呢,就在床上好好休息吧,神仙保佑,可别被朱砂给挤下去,明天见!”
说完反手扣上木门,又啪嗒一声,扣上了上面的开关。
“呸呸呸”,太冲刚想抬头,就被震落下的零碎灰尘撒了个满鼻子满眼,从这两天相处看,太冲早就知道季燃是个特别有主意的小姑娘,见她如此行事,肯定是主意已定,知道自己无论再多说些什么,估计也是拗不过她的。
“真是拿你们姓季的没办法”,他只好下来,笑着摇了摇头,去一旁洗净了灰尘,然后才走到床边,把朱砂八爪鱼式的睡姿重新摆正,又轻轻把他移到床里边,盖好被子,自己才吹熄了灯,小心地躺在床外侧,闭上了眼睛。
夏日的夜晚,睡在露天,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季燃躺在屋顶,看着天上的星海,感受着微风的轻拂,迷迷糊糊地想着,不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季燃平时就睡得沉,除了从小就时不时梦到的逃离洛京的场面,她也极少会被噩梦惊醒。
不知睡了多久,季燃在一片朦胧中思考:“哦,对了,除了前不久从下溪村到江城的马车上那次,怎么就能在睡梦中听到马蹄声了呢,‘哒哒哒’的声音,现在想起来好像还是那么清楚,就像响在耳边一样。”
“难道我又做梦了?”季燃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如躺在云端一般,头脑好像是清楚的,又好像还在梦中。
只是这马蹄声好像由远及近,越来越大了,“不对!这不是梦”,在深夜的一片寂静中,这声音,好像真的是有马匹往这个方向驶来了,季燃猛地睁开眼睛,想起了有官兵在不远处抓人的事情,精神突然紧绷起来。
此时院中一片黑暗,月亮也大半躲在云彩,仅有的若干星子,也没能给睡梦中大地带来几分光亮,季燃轻轻起身,不敢完全站起,只是猫着腰走到屋顶的矮墙边,瞄准进镇的唯一一条道路,微微探头往外看去。
没有什么亮光,季燃只能从声音的方向大致辨认出几人几骑的轮廓,观察到大概的人数,季燃稍微松了一口气,官府如果有行动,应该不可能只派这么几个人来,也许只是连夜赶路的过路人吧,也许最近发生的事情让自己太过紧张,有些草木皆兵了。
季燃正在想着前事,忽然,马蹄声消失了,而且消失的地方好像就在这客栈附近,她有些纳闷,难道是深夜来住店的旅客?
又等了半饷,也未曾听见院门传来敲门声,季燃只得否定了这个可能,也许是周边的住户归家吧,紧绷的精神一放松,困意又重新上涌,重新躺回被窝,她很快又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季燃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许大叔说他派去探路的人也是今晚回来,说不定是他们呢?就是不知道这路探的如何了”
没有来得及深想,她头一歪,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又重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就还算安稳,但也许是心中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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