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大寒,晨起天刚亮便下了一场大雪。国师府院角里那两树红梅也是稀罕的开了花。而红梅傲雪凌然,颇有风骨。所以大丫鬟玉溪瞧着欣喜,早些时候便剪了几束送到主子房间去了。
眼下时值晌午,雪消了一些,约摸午膳时分。未曾见主子出房间,玉溪遂传了膳食想是前去给送。从厨房到竹苑的距离不远,但玉溪也用了一会儿时间。毕竟院里落雪,人踩实了都冻上了冰。走起路来也是跐溜滑的厉害。
“主子可醒了?”
一路小心翼翼走到了竹苑里,玉溪推门一进外屋,先是开口唤了一声。然而里边似乎并没有任何动静。今天儿这可真是奇了怪,搓搓手呵了口气,从食盒里取出午膳于桌上摆好。
“主子?”完事后玉溪转头又朝内唤了一声,可还是没有人应。难道是主子旧疾复发?!一想之下猛的甚是焦急,玉溪也顾不得其他,便径自冲进了里屋。
但入眼他们家主子就好生的坐在桌子跟前,手边还泡了一杯热茶,徐徐腾起雾气。玉溪遂才放心下来,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主子,用膳了。”
见狡童不语,目光只是看向窗外那几树白雪红梅。玉溪斟酌了半分,适才出口打扰。今天他们家主子与往常好不一样,不说贪睡这时候才起,就这身上的感觉,玉溪也觉不太对劲。
“今年是什么年了?”
终于,正值玉溪心存疑惑惴惴不安的时候,主子开口了。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莫名其妙的内容。但总归她是个下人,于主人来说,必不可忤逆。
“回主子,开春就是永乐二年了。”
玉溪遂恭敬答话。
“下去吧。”
坐在椅上,表情未有任何波澜,狡童出言,声音清冷,可比霜冬之雪。
“是。不过主子,玉溪瞧您今天脸色不太好,似是旧疾复发,要不奴婢去找了大夫过来?”
目露担忧,玉溪临退下前又忍不住询问了一声。可屋里那人也再未有任何回应。奇怪至极,但玉溪自己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太对劲。
不过要是玉溪离开瞧能看见狡童那一双空洞无神的双眼,估计也会警惕上一二。但估计她当时也会一命呜呼了吧。
而玉溪刚一离开,只见望着窗外红梅,狡童唇锋扬起,露出了一个极为欢愉的笑容。是时候该找回有些东西了。狡童,或者说现在已经不是狡童,被夺舍后的人目光渐渐凝聚回神,那是一双像极了绿狸的眼睛。
再说此时红墙绿瓦之内,仪贵人再次侍寝的消息传遍了六宫。外人只道其盛宠正隆,可偏巧季瑶光瞧出来了其中端倪。
“花烙,今夜安排个机灵点的太监去仪贵人哪儿守着,一有动静,即刻来报。”
归鸾宫里,季瑶光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便安排了人下去。可她想不到的是,夜里那受他安排的小太监还什么都没查出来,便是被抓自尽,一命呜呼。好在没有吐露出来她的名字,所以也算是无碍。
翌日,去往皇后宫里请安,季瑶光特意绕去仪贵人哪儿佯装巧遇。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夜里暗查这条路走不通,那换一条走就是了。
而再说多日不见,分明盛宠之下,仪贵人的体态却日渐消瘦,精神也有些不大好。她这一出自己宫门就碰见季瑶光,也是给小小一惊,脸都煞白煞白的。
“臣妾见过淑妃娘娘。”
后知后觉,那仪贵人似乎才反应过来行礼。
不太对。季瑶光眼神微动,然后伸手想去扶仪贵人一把,偏遭人躲开。
“淑妃娘娘若无吩咐,臣妾赶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不便耽搁。”
眼神躲闪,仪贵人再一福身,转头携着丫鬟就是要有。可不料想天寒地冻脚底下没踩稳人给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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