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子”,指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又包含着怎样不能见人般卑微的意味?
卫玉琳那种极度鄙夷而又气恼的语气,就像是一柄沉重的铁锤,上面铸满狼牙铁刺,嘭的一声,拼尽全力捶打到宁心身体上。
宁心觉得,她要是再不逃跑,要是再听下去,她恐怕当场就得被这些残酷的话语打击得急火攻心血爆而死!
她在雨中奔跑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滴大滴地掉着泪珠子。
虞念的雨伞还拿在她手里,可是她却忘记撑开了,本来已经晾干的羽绒服表层很快又全部变得湿漉漉,原本宽大蓬松的毛领,现在变成一绺一绺的状态,不停地凝结了冰凉刺骨的水珠往她脖子里滴。
路上遇到过几次熟人,他们惊讶地喊着“宁医生”,好心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想来和善可亲的她却闻所未闻,就跟耳朵被堵上了似的,谁都没有搭理,只顾张着嘴巴边喘粗气边奔跑。
她确实是什么都听不到了,因为她满耳朵都被卫玉琳那愤怒而粗暴的语言所充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卫玉琳啊
对老保姆大吼大叫,摔东西,用粗鄙的词语和语气骂人,声嘶力竭地让下人们滚,还把相亲相爱得如同姐妹花一样的养女贬谪得一文不值,说是趁她意识不清时硬塞给她怀里讨债的女儿!
二十多年的母女情分去了哪里?
如同经不起寒霜的树叶一样,初冬才刚刚到来,就耐不住寒冷开始纷纷凋零了么?
宁心泪眼迷蒙,眼前混沌一片,连路都看不清楚。
脚下踉踉跄跄,机械地朝前挪动。
要不是这是医院里她走了一两年已经完全走熟悉的道路,还不定得摔多少个跟头呢。
这次她倒不是丝毫没有方向地乱跑,她是琢磨着想要出去找叶蔓的。
疼爱她的霍爸爸六年前去世,而与她曾经亲密无间耳鬓厮磨过的丈夫霍云鲲,也已经彻底变成一块她暖不热的寒冰。
这些她都不怕,总觉得还有卫玉琳在,世界上总还是有卫玉琳这么个亲人的,纵然不认识钟表,却硬是练出生物钟,能准时掐着她下班回来的时间点站在霍家大门口,眼巴巴地盼望她赶紧回家。
然而那样一份情真意切的真挚感受,从今以后,大概再也不会拥有。我就是天道
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霍家,对于宁心来说,即将彻彻底底变成一个陌生的所在。
“妈妈”
宁心傻了似的,在雨中踉跄着,喃喃着,哭得好几次被呛住。
也不知呛她的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这两者都是极其地咸涩难耐,进入她的喉咙,再一点点滑进她的身体,用初冬那已经略显沁骨的凉意,一点点冻僵她的身体,她的血脉,以及,她的心。
然后,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宁心!宁心!你怎么啦宁心?宁心”
那人焦急万分,又极度惊恐,搂着她,用干燥的大衣裹住她,搓着她已经僵硬失去知觉的脸颊,大声地喊她的名字。
透过水雾迷蒙的视线,宁心辨认出来那张温润柔和的面庞是景琛。
她现在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一团,然而不需要看清楚,她也能真切地感知到景琛脸上的担忧和疼痛。
他不顾她已经浑身湿透,更不顾往来经过这里c认出他和宁心的各种好奇和揣测目光。
弯腰,伸出双臂,柔柔搂住她的腰,用力一揽,她整个人立即被打横着抱进他怀里。
然而这个姿势还没持续到五秒钟,宁心却像一条滑溜溜的鱼似的,又是推又是搡,手脚并用地从他怀里溜下来。
“景教授,这样不合适——”
她只是过度伤心而已,却并非丧失心智,什么事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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