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地上楼,应向晚牵着他的手。
蔡淑松了一口气,柏铭茜坐在那里发怔。柏建临走前什么也没跟她说,留给她的遗书却足足有十页。
柏铭巍和柏铭羽的脸色相当难看,却也不敢真的发作。
柏建给每个人都留了一份遗书。
出殡前一天,所有人坐在客厅听律师说财产分配。柏氏半数股份给了柏铭涛,剩下的柏铭巍c柏铭羽和柏铭茜各取百分之十五,蔡淑占百分之五。柏建所有的房产全部给蔡淑,商铺给柏铭巍和柏铭羽平分,还有乱七八糟的投资四个孩子平分,额外投资的一家传媒公司署名是柏铭茜,那家公司最近吞并了柏铭茜之前的东家她以为自己要走投无路,谁知道老头子悄无声息走了这样一步棋
柏建尸骨未寒,柏铭巍催着律师过来宣读遗嘱。
出殡的日子订在两天后。柏铭涛里里外外安排各项事宜,应向晚强撑着精神能帮的都帮一些。
蔡淑失声痛哭,这一辈子她都耗在了这个男人身上,花尽心血想从他死去的前妻那里夺回一点他的心。爱了一辈子,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听到的却还是他的一句对不起。
生命的钟声戛然而止,亲人用哭声为他送行。
门外的人听到喊声全部冲进来
“爸!”应向晚和柏铭涛竭力喊他,可是,柏建再也听不到了
柏建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是她人生字典里最最陌生的词语,这时候从口中说出,竟然有着她从未体会过的幸福感。这一刻,她觉得她得到了这辈子缺失的所有的父爱。她多希望,这个枯槁的老人能够在她以后的生命里真的扮演这样的角色,她会做最贴心地女儿。
应向晚极力撑着眼眶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低声唤他:“爸”
柏建:“他们叫我走了”他视线移到应向晚脸上,慈爱地问:“晚晚能叫我一句爸爸吗?”
柏铭涛用力握着他说:“爸。我们明天就去办证了。就明天”
应向晚也来不及想是要原谅什么,悲伤几乎要把她吞没,眼眶里的的泪水不停打转,她在心里不停地说:“不!不要!”
柏建想扯出几不可见的笑容,说:“铭涛原谅爸爸晚晚我请求你原谅她对你做的事情对不起看不到你们结婚了”
柏铭涛悲伤不能抑制。
柏建看到应向晚说:“回来就好”
柏铭涛和应向晚站在柏建床前,柏铭涛握着他的手低声唤他:“爸”
柏铭巍和柏铭羽敌意地看着柏铭涛,却还是出去了。
柏建视线看过来,断断续续地说:“你们出去铭涛晚晚”
蔡淑看到柏铭涛背着应向晚回来,说:“铭涛回来了”
柏建房间里站满了所有人。
大宅静悄悄的,一进门就感觉到格外沉重的气息,应向晚感觉到柏铭涛在发颤。
柏铭涛一把抱着应向晚让阿杰开车送他们回去。
应向晚抽一张抽纸压住,镇静地说:“我没疯。你要想见你爸最后一面就快点背着我走。”
柏铭涛看到她的针孔不停渗血出来,惊叫道:“你疯了!”
柏铭涛一时还在犹豫,应向晚当机立断拔掉吊针,扯过床头的大衣披在身上说:“快点。我没力气你背我。”
柏建快不行了的消息传来。柏铭涛整个人被抽调全部的精神,应向晚拉住他说:“我也一起回去。”
——
如果自己是外人,或许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震撼。可能是因为自己身在其中,经历震撼过了头,反而越发平静。更重要的是,他一个承诺。
柏铭涛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轻轻的吻,应向晚下巴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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