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阁粗茶淡饭,上房外琥珀光杯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单表那一日姒飞天探得了巫俏小妹的心思,因对金乔觉说了,打发他师兄前去给那相公老爷琚付之家中传话,一家子人干等到阳春三月天气,尚不见那琚大人家中派来文嫂传话。
飞天与金乔觉夫妻两个因心中颇有些蹊跷,又不好前去安慰巫俏,身为女家又不好遣人往琚付之家中打听,虽然心下焦急,也只得眼巴巴等着,那巫俏原本得了飞天说下的那些话,心中便以相公老爷家中的当家奶奶自居,平日里渐渐添了几样小姐脾气。
又嫌家中没有贴身丫头服侍,又嫌如今春暖花开时候,金乔觉与飞天不愿意带她出去逛逛,一日里虽然不敢明说,面上却渐渐带出一些不耐烦的光景来,又见如今将近一月光景,那琚付之家中也不来人过了文定大礼,心中越发急躁起来,时而也敢冲撞飞天几句。
唯独畏惧金乔觉,他在家时倒不敢怎样,志新与门房金福儿看在眼里,又碍着她是长辈主子,不好说什么,暗地里多劝飞天将此事说与金乔觉商量,飞天闻言只有蹙眉不理罢了。
一日那巫俏在家中很有些折腾的委屈了,因也顾不得金乔觉在家,兀自坐在内院天井之中的百灵台边哭得梨花带雨起来,因将飞天省下来的那一盅子本来该给志新吃的参茶泼在地上,盅子也摔破了,一面哭道:
“这院子越发住不得,只给人吃些用不了的剩汤剩水,奴虽是小户人家出身,未出阁前也是爹妈的活宝贝,如今怎的寻夫不着,落得个做人侍妾的下场,谁知又一回遇人不淑,碰着这无情无义的郎心似铁,我只不信奴的命就这样苦,如今在这里不清不白地住着,奴才丫头做了主子小姐,主子小姐反不如奴才丫头,端的会看人下菜碟,倒不如当初淹死在山洪之中,一辈子不嫁男人落得干净。”
金乔觉此番正与飞天在前头天井当院吃酒,因今儿回来的早些,恰逢酆玉材一个跑外洋做买卖的亲戚来瞧他,带了各色外洋干鲜果品,珍馐美馔,皆是小县城中不容易得的东西,那酆玉材见了,因想着金乔觉平日里对飞天宠爱有加,自己原是一身一口在城中谋生,倒也吃不了这许多新鲜东西,因在衙门里寻了他,分了一壶西洋葡萄酒,几样果子与他,金乔觉见了此物倒也新巧,因心中想着小师弟四儿自小就喜欢这些新奇东西,不如带回去给他尝尝,因谢过了酆玉材,将那一壶琥珀的美酒与几样新鲜果子带回家中。
飞天见了果然喜欢,因接过了一面笑道:“难为那酆大先生想着,他又是咱们家孩儿的授业恩师,你可别平白受了人家的恩惠,倒要准备一份像样的表礼,来日咱们带着志新也去他家里瞧瞧,才是朋友之间相处之道。”
金乔觉听闻此言,见飞天此番言语态度倒比刚来家时亲密许多,只叫志新是“咱们家孩子”,因心中感念酆玉材此番赠礼,趁着飞天高兴笑道:“旁的倒也罢了,这西洋葡萄酒却是难得,今儿春风和煦,虽然你身子弱些,天气和暖时应该在室外坐坐,接接地气对你身子也有些裨益的。”
飞天闻言答应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去房里取两个绣墩来,我在天井院里筛些葡萄酒给你吃。”金乔觉闻言答应着去了,一时间取了两个绣墩,搁在天井当院的百灵台旁边,夫妻两个对坐了,飞天一面将那琥珀琉璃瓶打开,远远的就闻见一股子芬芳馥郁的香气,还不曾饮酒却有些醉意了,因好奇笑道:“这劳什子倒有些意思。”
金乔觉闻言笑道:“这西洋葡萄酒跟咱们中原的米酒原不甚相同,听闻西洋民风豪放,男女婚配皆是自家做主,并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非青年男女花前月下,共饮此酒,将言语调戏嬉闹一番,说的入港,共赴罗帷成就夫妻之事也就罢了。”
飞天闻言脸上一红口中含嗔道:“这般好东西,到你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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