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若是她一直在阿烈身边,若是她能及时察觉,阿烈就不会这样了。
明明知道是中了什么毒,明明知道有解药,可是却偏偏无能为力。这种从身体某处开始扩散出来的无力感,真的很难受,很痛很痛。
他不是别人,他是阿烈,是待她如父如友的阿烈,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
可是,她却救不了他。
药碗摔碎的声音惊得屏风外的人忍不住瑟缩发抖,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从来没见静妃如此失态过。
常泰公公屏住呼吸,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娘娘”
静汐起身,迈出内殿,眼神凌厉:“把最近半个月接近过皇上药食的人给我全都报上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静汐嗜血通红着双眼的模样,令慕容博和常泰公公心头一震:“娘娘,皇上”
静汐盯着屏风,一字一句,冷漠如霜,动彻天地:“我要他们给阿烈陪葬!”
我要他们给阿烈陪葬!
一句话,令在场的人摇摇欲坠,几乎忘却了呼吸:陪葬,陪葬,皇上真的
刚刚进殿的胡太医和蝶舞看到许久未见的静妃,听见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般,呆呆地望着白衣女子浑身凄寒肃杀之气,面色沉寂,散着怒气。
“呜呜——”殿内响起了啜泣的声音。
齐齐跪下身领罪:“娘娘,您杀了老奴吧,是老奴没伺候好皇上,是老奴”
“不,娘娘,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大意,是奴婢害了皇上”
胡太医凛然正色:“身为太医,没能治好圣上的病,老臣罪无可恕。”
慕容博俯身磕头:“老臣顾虑不周,求娘娘治罪。”
静汐一拂袖,风华敛聚,耀眼而动人心魄,冷冷苦笑:“你们是有罪,这么多人照看着,居然还让人给皇上下毒。”
话锋一转:“但治你们的罪能让阿烈好起来吗?能吗?”
中,中毒?!
顿时所有人都愕然结舌,愣愣地抬头望着静妃。胡太医深深叩首,皇上怎么会中毒?
“娘娘,老臣给皇上号脉,皇上没有中毒的迹象啊,怎么会——”
“如果不是我知道这种毒不易被人察觉,没见识过此毒的人根本查不出来,否则,你以为自己还能好端端的在这儿?”静汐敛去几分怒气,转身坐到长案边。
“听着,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旨意,不许任何人接近皇上,更不许把皇上的病情对外泄露半个字。常公公,你一直负责皇上的药食,从熬药到伺候皇上服药,中途有谁打断过或者接过手,一个都不许放过,定要给我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慕容博,你即刻出宫,持金牌去见薛若寒,加紧戒备,守卫好皇城。另外,传旨给陈廷锋c赵武,要他们率驻城军师待命。”
“胡太医,备银针,想办法为皇上施针。”
楚腾烈若是有事,只怕要大乱了。
三殿下书房内,楚墨殇一袭玄色袍服,负手而立,嘴角微翘,仰头看着墙上挂着的燕夏版图,雄心万丈。
身后的青衣中年男子撩着养得长长的胡子,笑意吟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愧是三殿下,对自己的父皇下起手来居然一点都不手软。”
此人正是玉皓辰的谋士伍子旭,沉实老练,风采斐然。
楚墨殇回身,对伍子旭言语间的讽刺不以为然:“晋王爷当年横刀逼老皇帝下诏传位给你们现在的皇上,之后一杀了之伍先生说,本殿下和你们晋王比起来,谁做得更绝?”
伍子旭微微一怔,面上依旧平静,皇家的亲情当真卑微之极。
面对权利,面对皇位,有几个人能真能坦然对待?
无论哪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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