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证明在姬若水的眼皮下,她也能够保护好身边的人。文少白这个人,她瞒了姬若水多少年了。
文少白,好好活下去。
云汐十岁那年,雨水特别的多,一场接一场的大雨降临粟扬。云汐看着乌黑的天色,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粟扬城堤坝巩固,河道疏引也尚算通畅,但是,粟扬地势相对较低,这一次暴雨本来就特别大特别急,如果周边郡县也连降大雨的话,河水上涨,便会向下奔流,到时候,只怕粟扬引水不及,要酿成天灾。目前,周边郡县倒也没降雨,但看这天气,只怕降雨也是迟早的事。
正在考虑良策,早作打算之际,却有人来通禀,说姬若水找她。云汐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会儿,出门往姬若水的卧房走去。姬若水久病不愈,长久卧床,靠药养着。现在的她,早已不对云汐构成任何威胁,平日见到云汐,姬若水不是大吵大闹就是咒怨毒骂,动不动就打翻药碗,床榻上有什么就扔什么,一刻也不想看见她,脾气冲的很,今天怎么想起来找她了?
云汐走近姬若水,负手而立。姬若水睁开眼睛看她,眼底恶毒:“我的乖孙儿,看见了吧,老天发怒了,老天要惩罚你了,哈哈哈”
“杀父弑母,天怒人怨报应啊,报应啊你想救粟扬的大大小小,你想装圣人救他们,别妄想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姬若水一手教养出来的白眼狼!”
姬若水不是傻子,下人天天说庄主这两日常常望着天出神,不让人打扰,她自然猜到云汐在担心什么。她恨云汐,恨得咬牙切齿,她凭什么坐稳云泽山庄,凭什么不听她的话,她是她教养出来的人,她一辈子都只能听自己的,如果不能,那就只有毁了!
云汐冷然望着姬若水,漠然回应:“如果要遭报应的话,你也是第一个。”
姬若水一愣,随即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报应哈哈哈”
尖利而疯狂的笑声充斥着整个云泽山庄,令人闻之森然欲汗,云汐一动不动,对她的笑声充耳不闻。
姬若水笑得癫狂,生生地笑出血花,从嘴角溢出来,表情有些扭曲:“云汐,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一辈子不得安宁,诅咒你身边的人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这一辈子,你休想好过!你救不了粟扬所有的人,你永远是手染血腥的恶魔,生生世世,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生生世世——”
说这句话的时候,姬若水已然开始七窍流血,竟然生生地将自己笑出内伤来。
身边的人都不得好死,身边的人都不得好死
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在云汐的脑海里盘旋,哥哥c小哥哥c曾经伺候她的丫鬟小厮c娘c师傅一张张脸交叉晃过,云汐忘不了,忘不了这些。不理姬若水的笑声,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有些茫然。
姬若水的眼底满是恶毒,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趁云汐心神不宁之时,将她置于死地!骨瘦如柴的手像是地狱之手,猛然按下了床榻上的机关——
云汐脚底下一空,身子开始下落,瞬间反应过来,提气便往上跃去,谁知,刚要到跃出地牢的时候,头顶上一个铁笼子直直压下来。云汐跃在半空中的身子一顿,失去了着力点,又往地牢下跌去,仗着一身轻功,云汐稳稳地落地。
她竟然中了姬若水的暗算!
她居然不知道姬若水在房间里弄了这么深的地牢,四面的墙壁光滑无比,纵然武功再好,只要落到地上,恐怕也再难爬上去。
姬若水关上机关,仰天长笑,为了这一天,她已经准备了好久好久了。知道一个地牢不足以令云汐深陷,所以,特意又造了一个铁笼子,上下夹击。
就在那一夜,四周郡县暴雨忽至,河水上涨,堤坝被毁,雨水裹挟着泥石自高处汹涌流向粟扬城,在睡梦中的粟扬百姓就这样被暴洪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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