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尤芳忠带着翠屏,大大方方的以忠勇军将领的身份出现在董记冶铁作坊的大堂。
小厮通报了老当家董浩轩,董当家也不敢怠慢,毕竟忠勇军的名头在那摆着,听说前些日子把锦衣卫都给灭了。因此,老头亲自出迎,客客气气把尤芳忠和翠屏迎到了内堂。
奉上香茶,尤芳忠也不客气,喝了口茶,即刻向董当家表明了来意,代表忠勇军订购苏钢十万斤,期限为明年一年。
董浩轩吓了一跳,苦笑道:“尤大人,整个芜湖所有的冶铁作坊加起来,一年也不过出炉十万斤多点苏钢,你老人家向敝号一家就订购十万斤,是不是弄错了?”
尤芳忠微微一笑,道:“没错,是十万斤苏钢,不是向贵号一家,而是整个芜湖的冶铁作坊。听说董当家望重芜湖,十几家作坊都唯你马首是瞻,想必这点小事不会让你为难。”
董浩轩不住摇头,道:“在您尤大人看来也许是小事,在小老儿看来,却是千难万难,况且敝号和十几家作坊已经商定,价钱要有大的调整,目前已有几家买主愿意出一倍以上的价格购买苏钢,不知大人可愿出什么价啊?”
尤芳忠正色道:“价钱么好商量,忠勇军愿在原来价格基础上再增加一成,以表示我们的诚意。”
董浩轩几乎跳了起来,道:“大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增加一成,还表示诚意,恕小老儿无礼,芜湖冶铁作坊恐怕难以满足您的要求,您是不是到别的地方看看。”言罢,端起了茶杯。
这是端茶送客了。
尤芳忠也不计较,只是微笑着问了一句:“老当家不再考虑了?”
董浩轩道:“不用再考虑了。”
尤芳忠双手抱拳,道:“那尤某就告辞了,希望老当家不要后悔。”言罢,掉头就走,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我有一位朋友,想必老当家认识,何不一并见上一见?”
董浩轩一愣,道:“大人的朋友和老朽认识?不会吧?”
尤芳忠道:“也就几步路,老当家何妨一见?”
按礼节,董浩轩也应该将客人送到大门口,生意人讲究“买卖不成仁义在”,更何况这客人还是忠勇军的人呢。因此他也就没再推辞,爽快地道:“那老朽就见一见这位朋友。”
心道:无论什么朋友,让我老头子吃亏那是万万不能,难道他们还能动硬的,我们也没犯王法。
三个人先后来到了大门外,不远处围着一圈黑衣人,尤芳忠向他们招了招手,道:“把人带过来吧。”
黑衣人中有人答应一声,然后押过来六个五花大绑的人。
尤芳忠指着最前那个人道:“老当家可认识这个人?”
董浩轩年纪大了,眼神不大好,往前凑了凑,仔细一看,立刻大惊失色,道:“这是老朽的客人,他犯了什么法,大人为何把他绑了起来?”
尤芳忠不动声色,道:“他真是你的客人?”
董浩轩毫不犹豫,道:“真是老朽的客人,大人一定要弄清楚,不然,您虽然是位官爷,这芜湖城也是有官府的地方。”
尤芳忠神色一冷,口气也变了,大声道:“大家都听清楚了,董浩轩亲口承认这几个东虏奸细是他的客人,那一定不会错了。
“他不是相信官府么,我们就带他去见官府,卢旺财,你派人看好他的家人,私通东虏可是灭族的大罪,别让他的家人跑了。”
卢三答应一声,然后大喝一声:“来人。”只见从附近的胡同口又跑出一群黑衣人,立即在卢三的指挥下,包围了整个院子。
按芜湖本地风俗,几乎所有的作坊店铺都和住宅在一个大院子里,围住了院子,也就等于把作坊和董家的家人都围住了。
董浩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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