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梦周收下，白秀慧舒了口气，用纤纤玉指掠了一小鬓边的秀发，开言道：“妾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梦周暗道：莫非还有什么附加条件？微微一笑，道：“小姐请讲。”

    似是看出了梦周的心思，白秀慧笑了，道：“先声明，这不是妾身的条件，公子自可酌情而定。”

    梦周不说话，微笑看着她，白秀慧面容一整，缓缓道：“妾身有一个弟弟，如今二十有五，从小不喜商人的唯利是图，又看不惯官场的尔虞我诈，至今一事无成，妾身私心想把他送到公子帐下，以公子的人品当可令他成为一个有点用处的人，不知是否可以帮妾身一个忙？”

    梦周略一沉吟，道：“不知令弟有些什么特长，到我军中能做些什么？”

    白秀慧叹了口气，道“小弟虽然不喜经商，然生长在商人家庭，耳濡目染对于管理和经营也颇有些心得，若不是性情使然，妾身真希望他能帮我。至于能做些什么，妾身也不了解军旅之事，公子看着安排即可，妾身曾私下问他，他也对公子甚是仰慕，所以才来求肯公子。”看白秀慧之意，多少流露出一丝黯然，看来这是他弟弟自己的主意，她并不十分赞成。

    梦周点了点头，道：“我军中正是用人之际，改日带令弟来见我，在下看他适合做些什么。”

    白秀慧神情一松，道：“如果公子方便，明日妾身就带小弟到府上拜访，如何？”

    “好吧，”梦周爽快地答应了。

    见目的皆已达到，白秀慧起身道：“妾身还有些俗事待办，就不打扰诸位了，明日妾身就带小弟登门拜访。”

    梦周等起身相送，白秀慧摆了摆手，道妾身一介女流尚不拘这些俗礼，各位岂能反不如妾身爽快，请慢用。言罢施施然走了出去，也没有和原来一席诸人打招呼。梦周等人也只好作罢。

    刚刚落座，只见一夫和寒香双双引着一名儒生来到梦周这一席。

    只见这名儒生，头戴紫红色儒生巾，身披青色儒衫，身材瘦削，面如冠玉，清雅俊秀，齿白唇红，一双美目黑白分明。姗姗来到席前，拱手一揖，道：“晚生柳儒士给各位公子c夫人c小姐请安。”声音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且仪态万方。梦舟看得呆了。

    坐在旁边的卞赛笑着牵了一下他的衣襟，道：“是如是姐啊，呆子。”

    “如是，柳儒士，柳如是，哈哈。”梦周大笑着站了起来，道：“柳公子别来无恙？”大家也纷纷站了起来。

    柳儒士笑着道：“托福托福。”

    重新添了一副杯盏，正好柳如是就坐在方才白秀慧坐的地方，一夫和寒香还要招待别的客人，告辞走了。

    侯方域道：“梦周还不知道，如是小姐经常一袭儒衫，扮作翩翩浊世佳公子，呵呵。”

    柳如是端起面前的酒杯，道：“如是姗姗来迟，先自罚一杯。”言罢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目注梦周，微笑道：“夫君说他偶感风寒，不宜出行，特命妾身对娄将军的婚礼表示祝贺，依妾身看，夫君是不好意思再见左公子，上次蒙左公子一番教诲，夫君如梦方醒，由于交友不慎，受小人挑唆，多年的清誉毁于一旦，他也深感痛心，还请左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梦周起身亲自给柳如是斟了一杯酒，递给如是，自己也端起杯来，道：“上次的事情，是梦周孟浪，没有仔细调查，仅凭几句话就入人以罪，还是梦周年轻识浅，加之那几日为宋某人之事不胜其扰，心绪不佳，有得罪牧翁之处还请贤夫妇海涵，这一杯就就算是梦周赔罪，他日有机会当亲自向牧翁负荆请罪。”

    钱谦益字受之，号牧斋，因此梦周称其牧翁，以示尊重。

    侯方域赶紧道：“今日如是小姐能来，就意味着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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