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一09一18
翁夫子在秘书处的屋里急得直踱步,摇头叹息着:“子卿呀,年少气盛!”
汉威躲在一门之隔的侍从室,静静地听着。
翁夫子话音没落,就听何先生又一连串连珠炮般地斥骂:“我的话你就当耳旁风,你知不知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你是长官还是我是长官?是你服从我还是我服从你?”
汉威心中暗笑,这话听来好耳熟,在家时大哥也总用这个口气骂他。看来天下当长官c兄长的都这么抖威风。想想个把月前,这个幸灾乐祸看自己笑话的胡少帅也有今天的尴尬,汉威心里不由得又有了丝浅浅的报复的快意。心想何先生该不会又气恼急了,罚胡子卿去抄什么《曾子家书》吧?
也听不清楚胡子卿答了些什么,就又听到何先生高声地训骂:“你胡子卿当什么两面好人。你既代表我去给学生许诺,又代表学生来向我进言,你这都是什么混账逻辑!”
声音忽高忽低地听不太清楚了,隔壁翁夫子叹口气劝小左还是低头开始干事。
汉威在西京远远见过翁夫子和小左,但并不熟识。只有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同小魏等着胡子卿脱难出来带他们回城。
猛然间,胡子卿一句声音高昂地顶撞打破了沉寂:“你有机枪不去打日本人,拿去打学生吗?”
汉威相信不止他,隔壁屋里所有的人都应该听清楚了。汉威c小魏面面相觑。
汉威理解胡子卿肯定是为了刚才灞桥前,军队奉命用机枪扫射学生的事在愤怒。但以这个语气去顶撞长官?汉威想,胡子卿还真有种,要是换了他这么去顶大哥,肯定大嘴巴就抽上来了。
“我是领袖,我说的话就是真理c就是条令c就是革命。想得通就跟我走,想不通,你就給我滚蛋!”
整个院子萦绕着何先生歇斯底里的骂人声。
小左在隔壁同翁夫子说:“小胡也是,天天挨骂挨不够,还去惹事。这何夫人也没来,也没个合适的人进去劝劝。”
翁夫子叹气说:“劝?谁去劝?怎么劝?我前天见他骂子卿骂得过了,进去劝,何先生说,他教训自家子弟,不用我多事。臊得我个没脸出来”
汉威就想到了他上次为了香丫儿的事挨打,胡子卿也是为了帮他求情,而被大哥排揎了一顿,落个灰头土脸。
“普天下除了你胡孝彦,没有第二个人敢对我这么放肆地说话!”又听见一句歇斯底里的叫嚷
一名当班的副官慌张地从院里跑进秘书室,汉威听到小左在询问究竟。
那个副官颤抖说,“从没见总座发这么大的火,急了眼了,气得直哆嗦。胡司令那儿跪着哭呢。”
“何至于此呀?”小左也不解的问,“虽说近来没少听总座骂胡司令,但这回也太狠了。”
那名副官又说:“胡司令也太倔了,他说总座拿枪打学生c拿飞机炸共党打内战,就跟当年的袁大总统没区别了。是什么什么独裁?不不是‘独夫’,‘独夫’,总座当时就火了。”
汉威惊得嘴张张却说不出话,没想到胡子卿这么大胆,当面拿何先生比袁世凯那个做了83天皇帝梦的独夫总统。但又想,这从来没受过委屈,那么高傲好颜面的胡子卿大少爷,居然给何先生跪下了。
“这胡副座也真唉,还是为了劝总座先打日本人,放弃剿共。”
汉威再也沉不住气了,不顾小魏阻拦,悄悄贴了墙根,绕到近处去看。
屋里仿佛没见何先生的身影,一片静悄悄的,只有胡子卿一人直挺挺的长跪在那里。里间屋里传来何长官平静的话,“少不更事,无知!除非你拿枪打死我,否则我剿共的主张是不会改的!你休想!”
汉威见胡子卿惆怅地缓缓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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