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洛初已经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了。红帕子盖在她头上又闷又热,见齐子辰一时半会倒也不会进来,她自个儿索性揭了帕子。
透过额前的珠帘,她细细打量着这间房。红色的床幔,红色的纱帘,红色的双喜在屋子里随处可见,红烛此刻燃烧的正旺。整间屋子在童洛初看来就是火红火红的。
她一直很向往古代的婚礼,没想到,她倒是有幸走一遭。但是这喜庆的布置却无法映射给她半点喜意。她禁不住想起白日容锦轩说的话。
“你若嫁他,我便毁他!”
那时的容锦轩让她觉着异常的陌生,那样的眼神让她不由得心生畏忌。不过他若是要恨,那就恨吧。既然不能爱,能恨也是好的。
“吱呀——”房门许是被人打开了。
童洛初连忙拿起一旁的红帕子盖在头上。略微醉意的齐子辰嘴里含着笑,走了过来。他并未挑开她头上的盖头。
只是坐在她身旁,不言不语。房里甚是安静。过了许久,童洛初才听闻他的声音。
齐子辰看着盖着红帕子的童洛初,眼里的醉意渐渐消散,浮现的便是浓烈的情谊。
他深邃的眸子,汹涌澎湃,不似往日那般宁静如深潭。他淡淡道:“今日是朕有生以来真正快乐的时候。”
童洛初愣了一下,随即想,纵使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她也看过不少电视剧。或许身为一个帝王,要舍弃的东西太多了,譬如说自由,譬如说快乐,譬如的太多了。她不禁有些同情齐子辰了。
齐子辰又继续道:“朕太累了,可是你却是朕不想也不愿放弃的人。朕想为了自己放纵一次,朕想为了你遭群臣百姓讽议一次。”
他当初要娶她的时候,遭到了群臣的强烈反对。因为那时的童洛初是罪臣之女,一代天子娶罪臣之女,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可是他还是执意如此,他想的不过是让他随自己的心一次,倒也没有遗憾了。
他掀开童洛初头上的帕子,深眸凝视,就在童洛初错愕的时候,他轻轻地笑了一下,伸手抚摸了下她的头,才道:“朕不会再勉强你了,你好生歇息,朕会等你愿意的那天。”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房间。看着齐子辰消失的背影,童洛初却有些暗伤,她原先以为自己今日会失身,没想到齐子辰倒也明白她的顾及,没有想要强迫她。
齐子辰站在洛苑的院子里,回头看着那间红光依旧的屋子,他嘴角却扯出一抹苦笑。他一代帝王,行夫妻之事何须得到他人的同意,可是屋里的那个女子,他却不忍心强迫。因为他不只想得到她的人,他更渴望得到她的心。
他母妃本是一个小小宫女,因为父皇的一次意外宠幸,让他母妃坏了龙种,也因此得了个封号,但是自那日以后,父皇便从未再踏进母妃的寝宫。母妃每日在宫门口苦苦等候,从满心期盼等成独守空闺,从笑容满面等成了泪流满面,从面色红润等成了昨日黄花。
因着自己母妃身份低微,所以经常遭到其他得宠皇子的欺压,这才使得他更加坚定地要往上爬。不惜任何代价地往上爬,他认为在这群皇子中不是王就是亡。渐渐的,他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
他不知晓真正的快乐是什么?他只知道要想活着,就得将那些挡路者踩在脚下!可是自从他遇到了那个叫苏洛的女子,刚开始他不过是想查清她的底细,才会特别关注她,后来这却成了一种习性。习惯想要知晓她的事,即便她心系他人,他却依旧坚决地要得到她。
因为昨晚齐子辰的话,倒让童洛初少了顾及,觉也睡得踏实不少。本来还想多睡会,谁知被巧月拉了起来,说是新主入宫,得去给皇后敬茶。
待到巧月替她梳洗打扮后,她便与巧月一同往皇后的月颜宫走去。她们刚路过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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