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死了,除了许同学外,没人知道,林木死了,死在这片巨大的波涛之中,慢慢沉入深深的,黑蓝的海下。
许同学疯了,她不断的想要去抓林木从她身上缓缓松开的手,泪水不断从眼中滑落,她大喊着,声嘶力竭:“林木!林木!”
可是,以往那个喜欢沉默着站在她身边,在她转眼就能看到,在她失落和难过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关注她,并给予温暖的少年,再也无法回应她。
肥呆一只翅膀包着三小只,另一只翅膀包着挣扎不休的少女,静静的看着林木沉入海底。它不懂什么是生离死别,就像本来一直生活在一起,某一天却忽然被主人丢在了一个陌生的小岛上。它一直在那个岛上等啊等,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主人来。
那时候,渐渐被辐射长大的肥呆也不懂悲伤,它的想法很简单,它要一直站在原地等主人回来,否则怕蛇又夜盲的主人可能会找不到它。
它不知道什么是死,但它知道,林木没了。没了,就是指,那个执着的少年,再也等不到他想等的人了。
许同学的水性不好,三小只也不会泅水,在这样的巨浪中,她追去,只会丢掉一条小命。到那时候,肥呆也找不到她,而她,就会跟那个没了的少年,一起在这片海底下长眠。
林木死了,从此成为了许同学心上的刺,拔了会疼,伤疤不断流血,似是永远也不会愈合。不拔,每每触动,痛彻心扉。
宋阮盟和丛郁还不知道林木已经死了的消息,她们似是忘记了任务,忘记了家人,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决定在这座岛上定居了似的。
宋阮盟躺在微潮湿的沙滩上,手枕着后脑勺,看着碧蓝的天空,海中水波荡漾,偶尔有鱼游过,挣扎着跳起来想要跳到她身边。她撇头,看看那条自找死路的鱼,个头还没有筷子粗,翻个身,手指挑起那只搁浅的鱼,随手一丢丢进了海中。
小鱼被丢的头晕目眩,晃晃脑袋看看四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尾巴一晃,慢慢悠悠的继续它的旅程。
转身躺平,继续悠然的看着天空c白云,终于拿走纱巾露出的面容上尽是平静淡然,如墨如水般潺潺的眸底似漾着几许惬意。
海面一阵破水声,听着这声音,宋阮盟也不转身,只微微侧头,果然,看到了一条“大鱼”,还是一条罕见的美人鱼,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泻至臀部,清冷却过于艳丽的面容娇美到让人不敢直视,水底从略显苍白的肌肤上低落,划至尖尖的下巴,纤细的脖颈,纤瘦的锁骨,然后隐入略显逊色的山峦之脊。
宋阮盟略显可惜的咂咂嘴,毫不避讳的评价道:“可惜,平了点。”
自从前几天丛郁舍命救下宋阮盟,二人的关系忽然间就起了变化。面对丛郁偶尔面无表情的撒娇卖萌,宋阮盟也不再采取避讳措施,而是迎刃而上。
比如,每当她面无表情撒娇打滚兼卖萌的时候,宋阮盟会调侃的让她笑一笑。
说实话,也就她敢去猜,每当丛郁低下头,就是表示要摸头的意思。每当睡觉翻身面对面,丛郁不睡觉却是睁着眼睛看着她时,这是表示要被抱的意思。每当丛郁走在身边,手背时不时不经意的触碰时,这是表示要被牵手
如果上辈子她就明白这一点,恐怕就不会有如此凄惨的下场。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刚见面那几个月,她的内心深处就笃定了讨厌这个人,讨厌到不愿意听解释,不愿意细思深想的地步。
而自从雪原之行后,这种感觉随着丛郁每每的不离不弃,和无论何时都一如既往的温柔而被一点一点抹去。丛林之行时,因为一场旖旎荒诞的梦境,她产生了一种类似排斥,又像是一种恼羞成怒的情绪,而这段时间期间,丛郁没有给她任何压力,让她能够习惯这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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