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繁忙热闹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步履艰难,她一抹白色犹为显眼,一袭长裙脱俗飘逸,青丝垂散,玉腮苍白,美绝人寰的脸庞,细长的羽扇下却是一双黯淡无光的眼。行人一顾三回头,惊艳这美人仙姿非凡,又不解她何来的死气沉沉。身后两个仆人模样的人总在跟着她,她也未曾察觉。
转过一个转角,无人的小巷中,她扶着墙勉强支撑着自己,豆大的汗珠滑下,心口处的剧痛终是忍不住了,犹如凌迟一般的痛苦折磨着她,吐出许多鲜血,她此刻是将自己打昏的力气也没有了。瘫软在墙角,这天地一片昏暗,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是床帐上的青纱。
“师姐,”寒雨坐到她身边,关切的问,“师姐好点没有。”
默然没有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师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寒雨说,“刚才是右护将军府上的人把你送回来的,他们说发现你时你就已经神志不清了。”
“我没事。”默然默然让寒雨扶她坐起来,此刻她已感觉不到嘴里的苦了,因为心里苦,哪里都索然无味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心灰意冷,不过是那人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他,不过是清楚的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不过是彻底的让这颗心死了是啊,心死了。她突然想起今日抢婚的莫逸尘,看到心爱之人坐进他人的花轿,也是如这般心境吧。
“寒雨,我们去看看娘吧。”
寒雨一愣,“可是师姐你才刚醒,不休息下吗。”
“我无碍,”默然说着,便已经下床了,寒雨只得跟着她去了云梦阁。
雪姨正在为苏氏擦手,默然来了,便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坐在床沿上为苏氏擦拭,一下一下,细腻轻柔。
苏氏抚了抚默然的发,似是发觉女儿今日的不同往常,她轻轻的问,“然儿,心里有什么事吗?”
默然的手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少顷,她将头埋入苏氏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此时此刻,唯有娘的怀抱才最安心,才最踏实。苏氏的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仿佛要哄她入睡一般,那样轻柔,那样和顺。
小小的屋子里,就只有这寂静的母女俩
雪姨进来时,有些踌躇不前,这样安逸的氛围她不忍打破,然而苏氏母女已然看到她。
“夫人,小姐,大小姐来请安了。”
“大小姐?”默然从苏氏怀里出来,眉头一皱,可看出此时的不可置信。难道说,今日花轿里的不是璃妙谭?
默然一惊,与卢家的一纸婚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璃妙谭的名字,二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换人,难道是想相府颜面扫地?她究竟有何招数,竟如此有恃无恐,她不怕被逐出相府吗。
默然不敢相信,但璃妙谭确确实实带着丫鬟进来了。她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腰上不带任何流苏配饰,头上发丝散落,如默然一般一根钗子草草了事,面上是苍白无光,眼中的神色也黯然消逝。那个清高如云的女子呢?那个才华横溢的相府大小姐呢?
“妙谭向大夫人请安,大夫人安好,三妹妹安好。”璃妙谭带着丫鬟俯身问安。
“安好。”苏氏没有过问太多,让雪姨扶她起身。
默然也上前微微俯身行礼,道了句,“姐姐好。”一来一往,礼数周全。
璃妙谭没有呆太久,只是寒暄了几句便走了,婚礼之事几人都挂口不提。璃妙谭走后,苏氏缓缓说道,“刚才听送药的丫鬟说,二房屋里的大小姐出嫁让人劫了,幸好大公子及时赶到才让这婚礼继续,却不想大公子前脚刚进相府,后脚卢府就把人送回来了,说是某位皇帷中人的意思,官威难摄,卢家便也照办了。”
“皇帷中人?”默然的眉头微微松开,如复平常。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