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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碰到几个熟人,一个是副领事,两个学唱歌的家伙,还有一个来自旧金山的意大利人,叫多亚摩里蒂,现在在意大利军队中。我跟大家喝了一杯酒。歌唱家中有一个叫做拉夫西蒙斯,歌唱时改用意大利姓名:恩利科戴尔克利多。我不晓得他唱得怎么样,不过他老在说有件伟大的事就要发生了。他人长得胖,鼻子和嘴巴显出一副饱经风霜的可怜相,好像患着枯草热2。他刚从皮阿辰扎城演唱回来。他唱的是歌剧托斯加3,他自己说成绩很好。“自然你还没听我唱过,”他说。

    “这儿你什么时候登台”

    “今年秋天,就在那歌剧院里。”“我可以打赌,人家准会拿起凳子来扔你的,”爱多亚说。“你们听见他在摩得那给人家扔凳子了没有”

    “该死的撒谎。”

    “人家拿起凳子来扔他,”爱多亚说。“我当时在场。我亲自扔了六只凳子。”

    “你无非是个旧金山来的意大利佬罢了。”

    “他念不准意大利语,”爱多亚说。“他到处被人家扔凳子。”

    “皮阿辰扎的歌剧院是意大利北部最难对付的,”另外一个男高音说。“说真话,那座小歌剧院可很难对付。”这位男高音的姓名是艾得加桑达斯,登台歌唱时改名为爱德华多佐凡尼。

    “我倒很想在那儿看着人家给你扔凳子,”爱多亚说。“用意大利语唱歌你不行。”

    “他是个傻子,”艾得加桑达斯说。“他只会说扔凳子。”“你们俩一唱起歌来,人家也只知道扔凳子,”爱多亚说。“往后你们回到美国,就会到处瞎吹你们在米兰歌剧院的大成功。其实他们在这儿登台,包你唱不完第一句。”

    “我就要在这歌剧院演唱了,”西蒙斯说。“十月里我要唱托斯加。”

    “我们准去,可不是吗,麦克”爱多亚对副领事说。“他们得找些人做保镖。”

    “也许还得把美队开去保护他们,”副领事说。“再来一杯吧,西蒙斯你也要一杯吧,桑达斯”

    “好的,”桑达斯说。

    “听说你要得银质勋章了,”爱多亚对我说。“你会得到哪一种嘉奖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我会得勋章。”

    1马萨拉是西西里岛西部的一海滨城市,这里指该地区出产的白葡萄酒。

    2患枯草热的人,容易伤风流鼻涕。

    3托斯加是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18581924的杰作之一;1900年首次演出。

    “你会得到的。科伐的姑娘们到那时候一定把你看做了不起的。她们都会以为你杀死了二百名奥国兵,或者单身占领了一条战壕。嗯,为了得勋章我得奋发图强。”

    “你已经得了几枚,爱多亚”副领事问。

    “他什么都有啦,”西蒙斯说。“战争就是为他这种人打的。”“我应该得两枚铜质勋章,三枚银的,”爱多亚说。“但是公文上说只通过一枚。”

    “其余的怎么啦”西蒙斯问。

    “战役失利,”爱多亚说。“战役一失利,所有的勋章都给压下了。”

    “你受了几次伤,爱多亚”

    “三次重伤。我有三条受伤的杠杠。看见吗”他把袖管扭过来给大家看。所谓杠杠是黑底上三条平行的银钱,缝在袖管的布料上,在他肩头下八英寸的地方。

    “你也有一条,”爱多亚对我说。“佩戴这东西真好。我认为比勋章好得多。相信我,小伙子,等你有了三条,那就显得你有能耐啦。你要受了得住院三个月的重伤,人家才肯给你这种杠杠。”

    “你哪儿受伤啊,爱多亚”副领事问。

    爱多亚拉起袖子来。“这里,”他给我们看那深深的c光滑的红疤。“还有这儿腿上。这我可不能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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