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路途并不十分遥远,但也是他们这些伙计们难得去一次的地方。
“其祭玉节的盛况不亚于斗石大会,只可惜”苏青荷眉宇间有些低迷。
“难道这次掌柜在祭玉节上没有淘到中意的毛料?”湘宁状似担忧,有些急迫地问。
“嗯,有两块中意的明料,但可惜没拍下来,只买了几块全赌毛料,”苏青声音渐沉,强颜欢笑道,“掌盘的事,无须你们操心了,把各自分内的事做好,才是正经的。”
望着苏青荷离开后院的背影,湘宁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真的如她所说的这般么?看她的忧虑的表情也不像作假,但想到那位大人再三叮嘱的话,为了保险起见,湘宁心中决定,还是找准机会,偷偷去解玉坊瞧一眼。
虽说后院里专门解石的房间,不允许伙计随便进入,但荷宝斋在这方面看管不严,只是隔着门缝瞧一眼而已,总会找到机会的。
当天夜里,解石师傅便开始切苏青荷带回来的毛料,湘宁借着给师傅们送热汤的借口,在那一排解玉房前徘徊。
趁师傅开门接过热汤的功夫,湘宁迅速扫过解玉架上的毛料,入眼的全是白花花的垮料,仅有一块出了绿,还是质地普通的糯种,湘宁掩去眼中的神色,快步离开了。
仅过了十日,段离筝派人来告知,祖母绿的雕刻已经完工。
圆滚滚的伏卧状,后足蜷起,前足竖立,脚下盘踞着一团团状如火焰的祥云,铜铃眼,麒麟脚,长獠牙,威严端庄之相毕现,通体是一望到底的碧绿,均匀沉静,没有一丝杂棉絮点,抛过光后的翡翠面上仿若浮动着点点光华,哪怕是在采光不好的房间里,也能看到其身上的流光溢彩。
每一条线条宛若天成,摸起来极为温润光滑,完全没有新制玉器的突兀感,这等质感的纹路,这是沉淀多年的顶级玉雕大师才能锻炼出来的功力。
苏青荷把玩着那如意貔貅,心中颇为感慨,就这么巴掌大的玩意,可是牵挂着她所有的身家啊。
在得知段离筝在月底,也就是上掌盘之后才会启程回京时,苏青荷打算物尽其用,将解出来的龙石种c灰蓝飘花翡翠等,都一并画好图样,交给了段离筝,托他帮忙雕玉。
看了眼面前一字摆开的翡翠明料,段离筝斜睨着她,眉眼掠过清浅的笑意:“凡事有来有往,这次我帮了你这么多,你预备如何报答我?”
苏青荷沉吟片刻,弯眼笑道:“我可以帮你相玉嘛。”
段离筝不为所动,微挑眉:“玄汐阁也有专门的相玉师,我何必千里迢迢来找你相玉?”
苏青荷一想也是,之前那块黄龙玉纯属特殊情况,若平时相一块玉就把她从兖州跑到京城,这时间成本可划不来,再者说,她相玉的水平完全无法和他在雕玉界的地位相较,玄汐阁里但凡是出自他手的玉雕饰品摆件,价格必要翻好几番。
“这些翡翠,我准备雕好摆在家里的,”苏青荷咬唇,思索道,“要不这样,我按市价付给你银两?”
段离筝似笑非笑。
苏青荷见他这似是而非的笑容,就知道自己又犯蠢了,这位矿场主,只怕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苏青荷到现在也没厚脸皮地以为,这无价之宝祖母绿是平白送给她的,顶多是上完这掌盘再还给人家,但仅仅是借,也已是天大的人情了。
段离筝上前拿过那龙石种细看,嗓音清淡:“你记着这份人情就好,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便要讨回来。”
苏青荷有些怕这种无定界的人情债,但细想一番,纵观自己上下,也没什么可值得侯府公子惦记的东西,于是点点头:“我记着了,段公子,以后若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定不推辞。”
得到满意的答案,段离筝垂下睫羽,唇角弯起一丝异样的弧度,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