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此番的嫁妆——真是要吓死人了!”
女人嫁到夫家,娘家得意与否是一方面,嫁妆也是重中之重。尤其嫁入那富贵功勋世家,妯娌何多,仆从何多,上下打点需要银子,日常花销需要银子,没有一份丰厚的嫁妆,日后行事必然处处受到掣肘,在夫家就挺不起腰杆子。
二太太就放下茶盅,若有所思道:“日后我的昀儿,我必定为她寻一门顶好的亲事,凤冠霞披,嫁給她心爱之人。”她说完又摇摇头,叹道:“心爱之人,心爱之人嗐,望寻个家世人品俱全的,待她好就成,千万不要像我这般,如今连相敬如宾怕是也难了!”
听得二太太这样说,金妈妈知道二太太又钻进了牛角尖,少不得又要宽慰她,“太太放心,老爷虽说宠爱她,却也不会是那宠妻灭妾的糊涂人,花姨娘再哭再闹,二老爷不过看在她腹中孩子份上宽慰几句,怎么会当真就为了姨娘給您脸色看,这说出去也不像样子呀。”
他給自己的脸子还少么?二太太不置可否,只是道:“我最是希望他来寻我的,问问我为何要打花姨娘,问问我为何”世人皆有伤心事,可她的心事却要向谁倾诉?
大宅院里头,消息传的最快。
姑娘们下午从云秀楼上完綉课出来就觉得不对,几个姑娘都走得向前了,七姑娘不知怎的,近来和六姑娘不如以往亲厚,六姑娘看着她从自己前面快步过去,在心里暗暗地叹气。
就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为了霄三爷就与自己这样了。看来无论如何都是要等到六姑娘她再大上几岁才能懂事,才会知道,很多东西现在看来是弥足珍贵的,待过上几年了却发现并非如此。
她看霄三爷,希望哥哥是只属于她的,却不知未来嫁了人,一旦有了夫家,就要为着另一个男人殚精竭虑c吃醋拈酸了。
六姑娘把视线从七姑娘的背上移开,问雪珠道:“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看气氛都不大对。”
雪珠忙靠得六姑娘近了,小声说道:“是二太太,二太太到花姨娘院子去了,听说是又砸又摔的,现下满府里都传遍了。”
想到花姨娘向二老爷提出的那个要求,六姑娘心里也明白了。这是公然挑战二太太的权威啊,而二老爷却是偏偏答应了,这都什么事儿。当初戚姨娘那样受宠都没说出这样的话来,而这个花姨娘不过新进府里不到两年光景,未来怎么样还不一定,却把二太太得罪成这样,实在匪夷所思。
固然是二老爷这个男人的心要抓得牢牢的,可二太太是当家主母,内院里的事情她说了算。身为一个姨娘,不能得太太的喜欢,而男人的喜爱却不是长久的。
因此,花姨娘这个人太轻飘飘,又兼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实难成气候。
六姑娘想着摇了摇头,还想再问雪珠几句,就听到一旁假山的另一端传来人的说话声。大抵是两个年轻的小丫头,没顾忌的就敢议论主子的事情了。
六姑娘不由停了脚步,余光看到前头走得快的二姑娘四姑娘,三姑娘五姑娘,七姑娘都不由自主停了下来,这时假山背后的小丫头声音还没停,看来都是存着听热闹的心了。
刚刚从绣楼里出来,几个姑娘都不甚清楚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却又极其好奇的。
只听一个丫头说道:“听说二太太当众给了花姨娘两巴掌呢!”
另一个丫头说道:“什么两巴掌?明明是太太让金妈妈在花姨娘肚子上狠狠的踹了好几脚啊,花姨娘的惨叫声都传到外面了!小红在那里打扫,她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啊?!那这孩子岂不是要没了?二太太也太——”
声音突然就停住了,里头的丫头似乎是在考虑着用词,另一个丫头就说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二太太她自己生不出来呢,膝下就是戚姨娘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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