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闻讯赶来,只为喝上一口半年都未必喝得上的米粥。
更有些青壮年,拖家带口,背着自己的妻女母亲,却不舍得喝,只在旁边看着她们去排队。
苏芷晴把这些人看在眼里,待到了第五日,才放出风声来说,家里因征兵,壮丁走了不少,地都快荒了,现若是有人愿意跟着她们去做佃户,第一年可免全部租子,若是收成不好,还管第二年的种子。
这样的话对于没有自己土地的农民来说,该是如何的吸引力自不必说。
这些人里,目不识丁的占多数,并不多想,听苏芷晴这般说,便懵懵懂懂跟着走了。如此苏芷晴便安排沈三娘的家丁把他们送到翠绿山庄安置。
其后,带着佘粥的摊子沿途走了一个月,跑遍了周边数个县市。皆是越呆越短,待快到寒水关时,她只呆了一日,便有百余人听了消息,早早便到了。
如此她便带着这些人返还了翠绿山庄。
沈三娘的脸却是难看的很。
苏芷晴打发了这么些个壮丁来,她自然是要供饭的,这女子说是不必她出钱,难不成这些响粮是从地里变出来的?
乱世里,没什么比吃食更重要的了。沈三娘这般的商人,所囤积的粮米,自是非一般人所能企及。苏芷晴纵然有千万金银,她也不见得愿意换的。
如此一折腾,叶昭留给苏芷晴的一匣子银票,已然花了三分之一,除了不易变现的珠宝,她所剩已然不多了。
这一个多月,她在外头风餐露宿,叶楚则心有灵犀的开始着手调教这些乌合之众。他虽说不是带兵的料,调教几个新兵还是没问题的。
再见到沈三娘,苏芷晴不禁笑道,“一个月没见,三娘近日可好?”
沈三娘冷哼一声,只作不理会。
苏芷晴便尴尬一笑,问道,“我打发回来的这些人,可有半路离开的?”
“好吃好喝伺候着,哪个痴傻的会走?”沈三娘冷笑道,“且我倒要瞧瞧,这样一群人,你手里连个将才都没有,难不成要靠叶楚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来练兵?”
苏芷晴笑道,“那怎么可能?”说罢,她伸了伸手,小七将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但见里面有一张做工粗糙的铁面具和一套盔甲。这些人我要亲自操练。”
沈三娘听的发愣,不禁笑道,“好好好,未料到叶家少奶奶还有这等实力呢。”
听沈三娘那不经意的口气,苏芷晴便知道她是不信的。不过此事她信与不信都与她无甚关系,只道,“三娘若不信,再看几日便是。”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苏芷晴便身披甲胄,戴上面具,手中拿着一面锣,一路纵马到这些壮丁们安营扎寨之处,锣声阵阵,很快便把他们吵醒了。
这一个月,她总共征得近三千人马,沈三娘把他们安排在翠绿山庄后山的山林里,皆是住的帐篷。春末蚊虫多,诸人皆睡得不熟,听到声响,便出来了。
但见一人,戴着表情狰狞的面具,一手拎着铜锣,一手举着一支火把,马嘶声阵阵,仿若天神。
“一个月的功夫,各位可是吃好喝好了?”苏芷晴朗声问道,她的声音因被这面具阻挡,闷在里面,不甚真切,一时之间叫人辨认不出。
农夫们面面相觑,小声私语了一会儿,皆是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我开仓赈济乡里,又带你们到这世外桃源里来享福,你们便当是真的吗?难不成都是些只会吃喝玩乐的畜生吗?”苏芷晴讥笑之声极大。
却见这些农夫里有一人当先一步走出来,朝苏芷晴行了行礼道,“小生家住平阳县,年不过二十,乃是一介书生。家中贫困,我又手无缚鸡之力,是以走投无路,跟随将军投奔于此。若将军不嫌弃,愿在帐下做个主簿,写些檄文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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