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抱了回来。苏家姑奶奶纵然百般怒意,也只能咽下,将孩子养在自己名下,此事甚为憋屈,她是最最不愿人提起的。
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些事儿苏家自不会有人与苏之合提,然则锦州城乃苏之合起家之地,这样的“趣闻“无论是政敌还是自己人,谁会错过说与他听?这事儿原本私密,偏偏那日苏之合与黄氏说起时,苏芷晴刚巧路过,全都听了去。
此时说起,让黄氏尴尬不已。
苏芷晴低头,暗暗冷笑一声,却是不言。
如此,车内便静了下来,不一会儿,薛妈妈在马车外轻声道,“大太太,姑奶奶,前面拉车的马方才累倒了一匹,车夫说这坑颇大,要把马车捞出来,恐怕得废上不少功夫了。”黄氏听闻,眉头顿时皱紧,下人们这般说,情况定然很是糟糕。
苏家姑奶奶也没了那与嫂嫂斗得心情,暗骂一声晦气,道,“再这般耽搁下去,怕是只能改道而行了。”
改道,说的容易,却是千难万难的事。锦州城三面环山,只一条官道出入,若是改道,需走小路,翻山越岭,穿过一处山涧,名唤虎溪峡的险要才行。这般风雪,说不得便会有雪崩,到时候可就是九死一生的了。
众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时候,便听见后面又有了一阵骚乱。这毕竟是锦州城唯一一条官道,纵然风雪甚大,来往车马不多,却偏偏凑了巧,就这功夫,又一辆车堵了上来。
马蹄儿声得得而来,黄氏无法,下了车与后来人交涉。来者是个姓穆的商人,带着弟弟打南边过来,想去沧州城收购一些皮料,是以路过锦州。
听闻黄氏的马车陷进雪坑,兄弟俩立刻带了伙计过来,帮忙一起想办法。
外面很快又热热闹闹的忙活起来。
“说来芷晴也有十二了,你娘可为你择了亲事?”苏家姑奶奶没了黄氏打擂台,很快嘴痒起来,揶揄得问芷晴。
苏芷晴心中一沉,小辈亲事最为敏感,又是祖父刚去的时候,这苏家姑奶奶这般急不可耐与她提及,定日不会安了什么好心,“母亲尚不曾与我提过。”一边说,她一边低下头,装作一副羞涩的模样。“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芷晴都听母亲的便是。”
苏家姑奶奶撇撇嘴,“姑姑这儿倒有一门好亲事,是锦州刺史的”
苏家姑奶奶话未落,但听外面隐约传来一声兽吼,马嘶接连不断,连着马车都跟着颤动起来。苏芷晴吓了一跳急忙将弟弟抱进怀里。不过是兔起鹊落的功夫,马车已然动了起来。随着马嘶声一路向前狂奔。
“啊——来人啊,救命啊——”苏家姑奶奶刺耳的尖叫让苏芷晴微微蹙了蹙眉,她被方才的惯性牵引,一头栽在软垫上,连头发都散了一半,很是狼狈不堪。她挣扎着坐稳了身子,掀开帘子的一角,但见外面的景物浮光般掠过,马车行的飞快,连黄氏的惊呼声都淹没在了风声中。
怕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惊了马了!苏芷晴立马想到。
烧的迷迷糊糊的苏朔北也被惊醒,奶声奶气得叫着,“姐姐,马车跑的好快,我们要到祖父家了吗?”苏芷晴皱着眉,小心翼翼得解下披风,将苏朔北裹了个严严实实。她心知这马惊得厉害,怕是不跌倒是不会停下去,到时候这马车还不得摔散了架子,更是危险。是以,她银牙一咬,将披风上系在脖子上的绳子一头系在弟弟的腰上,一头系在马车的菱花窗沿上。
“好朔北,你抓好了,姐姐不说松手,你怎么都不能松手,知道吗?”
“知道了”
随后,苏芷晴慢慢靠向马车边,猛地掀开车帘,刺骨的寒风刀割般的擦过她的脸颊,披散了一半的头发被掀起,苏芷晴咬着牙继续往外爬。车子颠簸异常,马车分明在往山林深处闯过去,车轱辘被一块石头嗝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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