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任人踩踏,要么想尽办法,往上爬,那些个任人欺负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我过不下去了,无奈我天生就是个贱,命的,没有你的好运气,得到主子厚爱,提到身边伺候左右,只能靠几分姿色,换来主子偶尔眷顾,我心里亦明白,就是这两分眷顾,也是不能长久的,总有那么一天,容颜不再,可是人活在这个世上,谁没有苦衷与难处?谁不是得过且过”
说到最后,两行清泪流下来,她戚戚惨惨地望着云妩,纤白的手掌微微收拢,似是在回想过去不堪。/read/102/
“我不贪心,就求一次机会,若成了,我便当欠你一次,将这份感激放在心上,若输了,我亦不怨天尤人,只求,你当我没有找过你,我们姐妹俩以后别要见面!”
她说得凄惨,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地趴到了桌子上,发抖的肩膀显示着她此刻激动的心情,最后那四个字,仿佛是使劲了全身力气,才能说出来似的艰难。
云妩脸色几度晦明不定,在她嘤嘤哭声中,明知不可点头,终是妥协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就当,对取代了秋瑾然的身躯的弥补罢,她暗忖,转动着手里的杯子,看着里面褐色的茶水转动,带出了细细的漩涡,茶叶漂浮,茶水微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嫣雨的哭声,在她答应之后,传到耳边,突地就成了窃笑。
琴声清雅,薰香袅袅。
流云牧闭目养神侧躺在贵妃椅上,他的身后,云妩跪坐着,小心翼翼地替他梳拢墨发,他的腿边,青离熟练地敲着木槌,力道不大不小,正是能催人欲睡的节奏。
冷不防珠帘被人掀开。
先是一阵细微的响动,晚翠端着热好的参茶走进来,将小盘子搁置到案桌上,不缓不慢地走到距离流云牧两步之遥,跪下。
“殿下,宫里来人了。”她小声提醒。
流云牧转动了动眼皮子,却没有睁开眼,嗯的一声,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晚翠壮着胆子,抬头打量了他一眼,才说下去:
“是黄公公亲自来的,为的是安庆侯的事情,贵妃娘娘说,不管怎样,安庆侯的死,都跟c跟瑾然有关。”
贵妃娘娘,便是指流云牧的生母,宁贵妃。
晚翠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跪坐在一旁,对任何事都置若罔闻的云妩,眨眼的瞬间,有眸底快意闪过。
“贵妃娘娘的意思,安庆侯始终是侯爷,就算人死了,家抄了,他依旧是南国皇朝的侯爷,而瑾然不过是个奴,身份低微,因此”
每说一句,她就停顿一下,见流云牧没有任何不悦的反应,才敢继续说下去。
“贵妃娘娘希望殿下能以大局为重,将瑾然交出去。”
她说出最后一句,流云牧才动了动,一挥手,颇为厌倦了似地睁开眼。
睇着前面,垂头敛气的晚翠,眼色淡得如同丹青里的远山。
“交出去,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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