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一下，在他渐渐眯起眼眸时，提起笔。/read/103/

    前世的自己，因着一心一意要讨好肖倾毓，做云国最出色的，能配得起他的女人，所以强迫自己涉猎的方面很多，厨艺，琴，棋，书，画，可以说，样样师出名门。

    这一世

    不知道秋瑾然是何身份，但那日，流云牧分明说，她是俘虏至南国的女奴所生，再送到练奴房的，练奴房不交学，只负责教导伺候主子的事情，秋瑾然应该是不识字的。

    可眼前，流云牧笃定的神情，又像是在告诉她，秋瑾然识字的，至少，能写一手好字。

    到底事情实情是什么？

    她糊涂了。

    不管怎样做，都不能让流云牧看出一丝端倪，如此打算，心里便有了计较，她望向他，“殿下，是瑾然怎样画都可以吗？”

    “画画追求意境，你画，自是得画你喜欢的。”

    “瑾然若是画得不好呢？”

    他一下子就洞悉到她的用心，“呵鬼灵精，不罚你便是。”

    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云妩铺开一张画纸，再拿起旁边的墨砚，谨慎地望了眼，见他表情平静，手一歪。

    部分墨汁倒到了白纸上，迅速染成黑色的云。

    流云牧眉头一皱。

    云妩心中实在有愧，流云牧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就连眼前倒掉的墨，都是千金换来的。但既然事情开了头，便不能管这么多了。

    她歪着脑袋，鼓着腮，卵足了劲朝不同的方向去吹散墨汁，半晌，便气喘吁吁，完毕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剩余墨迹吹干，再劳苦功高地举起来，示意身后的人看。

    “殿下，你觉得如何？”

    “这是什么？”

    “画啊！”

    “吹出来的画？”

    “殿下不是说画画追求的是意境，所谓意境，同一样事物，一百个人画，便是一百种不同的感觉，我这画，殿下看着像什么，便是什么。”

    “往日怎么不见你这般巧言善辩？”

    云妩噎住。

    他别含深意地扫她一眼，“你不想画，本宫便不为难你，下次若再像今次这样敷衍本宫，有你好看的。”

    还是被识穿了

    云妩有心转移话题，又见此时气氛融合，心中有个念头动了动，“殿下，瑾然有事相求。”

    流云牧一挑眉，“何事？”

    “瑾然想去看看昔日上房一同共事的姐妹。”

    “是么？”流云牧略一沉思，不知道在考虑什么，最后，他弯唇，“说来可巧，上官孜那家伙昨日派人来，跟本宫要了两个人，恰恰是上房的奴。”

    看着他的样子，便知道还有下文，云妩变得紧张，“殿下答应了？”

    “你希望本宫答应，或是拒绝？”流云牧问，“亦或是，这事，是你唆使上官孜去做的？”

    她这下老实了一回，“瑾然希望殿下额外开恩。”

    “理由。”

    “她们是我在乎的朋友。”

    朋友？流云牧双眸变得寒冷，他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所谓的朋友存在，每一道关系的维系，都是建立在一个利字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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