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自动分开两条道。/read/103/

    人群的那端，一个年过五旬的瘦小男子背手而立。

    “快放人下来！”云妩冲他喊。

    “你是谁？居然敢在我跟前指手画脚？！”男子极不高兴。

    黄嬷嬷从人群里窜出来，在男子侧边耳语几句，男子沙哑地哦的一声，盯着云妩的眼睛闪过讶异。

    再看向她时，目光带上了审视的味道，“倒是个标致的，打发到伙房里浪费了。”

    云妩瞪着黄嬷嬷，后者脖子往后缩了缩，云妩心一沉。

    笼子里，狼群开始新一轮的撕咬，福满脸色狰狞，浑身抽搐，嚎哭声渐渐低下去。

    云妩急得去拽男子的衣袖，“老人家，求你救人，我求你救人！我今后为奴为婢，都会报答你的恩情的！”

    男子看着她，不怀好意地建议，“这丫头犯了错，我身为府里的管家，就得赏罚分明，人，是我罚的，你若想救她，便去求殿下开恩罢。”

    求殿下开恩？

    云妩一怔。

    想起前不久，福满叮咛过的。

    姐姐，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姐妹，你看九皇子把你丢在伙房之后，不闻不问都快两个月了！想必他早已忘记了你，你可别跑到九皇子跟前，提醒他你的存在，要是他想起你了，我们以后肯定不能在一起了。

    福满真傻，总是想着不会发生的事情。

    她什么事都可以听她的，唯独这次破例。

    福满乖，等着，姐姐给你求恩典去！

    云妩咬牙问，“殿下在哪？”

    “一刻钟之前，好像在蝶衣姑娘那听琴！”不知谁扬声道了一句。

    云妩冲那人方向看了一眼，转过头，刚要跑去，便听见有人激动地喊道，“殿下！殿下来了！”

    云妩慌慌张张循声望去，一大片的人往狼园的方向徐步走来。

    当中的婢女，青离，晚翠二人她是认得的。

    她二话不说冲上前，到了走在最前面身形颀长的男子跟前，双膝一曲，咚的一声跪下。

    “放肆！”

    “大胆！”

    晚翠，青离同时出口，并且动作一致地挡到男子身前。

    “九皇子殿下——”

    云妩开口。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身后传来声声恐惧的低呼，“呀！”

    云妩转过头看过去，登时万念俱灰。

    只见绳索断了，福满的上半身子被狼群叼了下来，饥饿的狼群围着她的尸骸疯抢啃咬，透过黑漆漆的铁柱子，她分明看见了，福满脸上斑驳的泪痕，她的嘴角，渗着血，是痛到极致咬出来的伤，她的两只眼和嘴巴，黑洞洞地张大。

    她身上各处肌肤被啃咬得不堪入目，伤口不断流着血，只是她已经不会挣扎了，再也不会挣扎了。

    在场的人里面，大抵只有流云牧脸不改色，甚至还能薄唇挑笑。

    “是何人拦本宫的路？”头顶上方，流云牧懒洋洋地问。

    “殿下，她是——”晚翠急切地开口。

    浑身上下抑制不住的颤抖，云妩靠着两只胳膊撑在地上，斜斜歪歪地跪倒地上，“瑾然。”

    “瑾然？”流云牧微微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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