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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害,这两种资本主义态度的不同在很大程度上是与宗教上的差异并行的。直到十八世纪,反对者们还一再嘲笑不从国教者n一nnf一rsts是小店主精神的化身,指责他们毁掉了老英国的种种理想。这里也可见出清教的经济道德与犹太人的不同;当时的人普林就已清楚地知道,前者,而非后者,才是资产阶级的资本主义的伦理。

    在构成近代资本主义精神乃至整个近代文化精神的诸基本要素之中,以职业概念为基础的理性行为这一要素,正是从基督教禁欲主义中产生出来的,这就是本文力图论证的观点。只需重读一下在本文开头引述的富兰克林的那段话,就不难看出,在本文开头被称为资本主义精神的那种态度,其根本要素与我们这里所表明的清教世俗禁欲主义的内涵并无二致,只不过它已没有宗教的基础,因为在富兰克林的时期,宗教基础已经腐朽死亡了。认为近代劳动具有一种禁欲主义的性质当然不是什么新观点。局限于专业化的工作,弃绝它所牵涉的浮士德式的人类共性,是现代社会中任何有价值的工作得以进行的条件,因而其得与失在今日必然是互为条件的。中产阶级生活的这种根本上是禁欲主义的特征如果说它确实试图成其为一种生活方式,而并不仅仅是缺乏某种东西的话正是歌德在他处于智慧顶峰时写下的威廉麦斯特的漫游时代和浮士德生命的结局中所要教给人们的。对他来说实现同时意味着一种绝弃,一种与追求完整的和美的人性的时代的分离;在我们的文化发展进程中,与雅典古典文化的兴盛时期同样,已不再有可能重现那个时代了,就象古雅典文化的兴盛不会再现一样。

    清教徒想在一项职业中工作:而我们的工作则是出于被迫。因为当禁欲主义从修道院的斗室里被带入日常生活,并开始统治世俗道德时,它在形成庞大的近代经济秩序的宇宙的过程中就会发挥应有的作用。而这种经济秩序现在却深受机器生产的技术和经济条件的制约。今天这些条件正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决定着降生于这一机制之中的每一个人的生活,而且不仅仅是那些直接参与经济获利的人的生活。也许这种决定性作用会一直持续到人类烧光最后一吨煤的时刻。巴克斯特认为,对圣徒来说,身外之物只应是“披在他们肩上的一件随时可甩掉的轻飘飘的斗篷”。然而命运却注定这斗篷将变成一只铁的牢笼。

    自从禁欲主义着手重新塑造尘世并树立起它在尘世的理想起,物质产品对人类的生存就开始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控制力量,这力量不断增长,且不屈不挠。今天,宗教禁欲主义的精神虽已逃出这铁笼有谁知道这是不是最终的结局,但是,大获全胜的资本主义,依赖于机器的基础,已不再需要这种精神的支持了。启蒙主义宗教禁欲主义那大笑着的继承者脸上的玫瑰色红晕似乎也在无可挽回地褪去。天职责任的观念,在我们的生活中也象死去的宗教信仰一样,只是幽灵般地徘徊着。当竭尽天职已不再与精神的和文化的最高价值发生直接联系的时候,或者,从另一方面说,当天职观念已转化为经济冲动,从而也就不再感受到了的时候,一般地讲,个人也就根本不会再试图找什么理由为之辩护了。在其获得最高发展的地方美国,财富的追求已被剥除了其原有的宗教和伦理涵义,而趋于和纯粹世俗的相关联,事实上这正是使其常常具有体育竞争之特征的原因所在。

    没人知道将来会是谁在这铁笼里生活;没人知道在这惊人的大发展的终点会不会又有全新的先知出现;没人知道会不会有一个老观念和旧理想的伟大再生;如果不会,那么会不会在某种骤发的妄自尊大情绪的掩饰下产生一种机械的麻木僵化呢,也没人知道。因为完全可以,而且是不无道理地,这样来评说这个文化的发展的最后阶段:“专家没有灵魂,纵欲者没有心肝;这个废物幻想着它自己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文明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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