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弓着身子,干呕的极为厉害的薄娆抬起头,面色铁青,眸中露出一丝恳求之色,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大抵是因着喘不上气,所以半句话也吐露不出。
程氏见状,微微低眉敛目,随即便径直转身,离开了寿吾院中的正堂。
听得程氏清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薄娆凤眸瞪大,菱唇微启,直直的盯着雕花木门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子,才垂下双眸,好似被磋磨了许久,失了周身的力气一般,颓然的任由甄凌搀扶着。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薄娆干呕之状倒是缓缓消减了几分,此刻她瞪大凤眸,略有些无助的抬眼望着薄正。后者对上薄娆的眸光,剑眉微蹙,随即便缓缓转过头去,当真是冷漠非常。
见着薄正如此模样,薄娆一张满布汗水的面上现出一丝无法言喻的悲色,凤眸中水光更盛,微微阖上双目,两道泪痕便径直顺着面颊滑下。薄娆喉间微微动了动,却到底也并未开口吐出半个字。
眼下,一直扶着薄娆的甄凌此刻也瞧出母亲的异样,少年登时便有些急切,手上的力道也加了几分,轻轻晃动着薄娆纤细的身子,见着薄娆面色比方才还有难看几分,又不敢动作,随即便呐呐开口问道。
“母亲,您到底是何处难耐,儿扶您入房中休息一番可好?”
闻言,薄娆微微抿紧薄唇,缓缓颔首。
见着薄娆同意了,甄凌登时面上便显出一丝欢喜之意,而后便小心翼翼的扶着薄娆的半边身子,朝向寿吾院中的厢房行去。
待到薄娆离开膳堂之后,薄玉乔仍处于方才的地界儿,瞧见主位对着的紫檀木桌上摆放着的那道松鼠鲈鱼,自顾自上前一步,抬起小指,蘸了蘸松鼠鲈鱼暗棕色且粘稠的汤汁,而后再将小指放在朱唇之中,尝着了这松鼠鲈鱼的味道。
在舌尖触着那汤汁之后,薄玉乔登时便眉头紧蹙,也恨不得似薄娆一般,径直干呕出来。不知这松鼠鲈鱼到底是用何种鱼类烹制的,大抵是因着香料的缘故,方才嗅着腥味倒是并不分明,但此刻一尝,那股子浓郁的鱼腥味儿根本遮掩不住。
如若薄娆此刻真真怀有身孕的话,似方才那般干呕也便不奇怪了。
既然薄娆干呕是有原因的,那薄娆与薄正之间的异样之处,到底又是为何呢?
此刻,薄玉乔只觉好似有什么惊天的秘密要被发觉了一般,如若那层蒙在秘密上头的薄纱被掀起的话,恐怕这平静似水的薄府,便会登时掀起狂风骤雨,而后便再也寻不着半点安宁。
眼下薄玉乔也并未再在膳堂中停留多久,登是时便径直往方才众人赶去的厢房行去。待薄玉乔到了厢房门前之时,正巧瞧见候在外间的程氏。
薄玉乔冲着程氏福了福身子,小脸儿上挂着一丝忧虑之意,恭敬的开口道。
“乔儿给婶娘请安,不知姑母的身子如何了?”
听得薄玉乔的问话,程氏一张素丽的面庞上也现出几分担忧,轻叹一声道。
“方才王大夫已然入了卧房之中,显然以王大夫的医术,你姑母的身子定然是不会有事的。”
得了程氏的话儿,薄玉乔登时便微微颔首,也并未多问。此刻在外间儿内候着的人不在少数,二房三房的主子并未离开,两房的不同之处便在于,薄正与封氏夫妻二人,现下全神贯注的盯着里间儿,真真是极为关切王大夫诊脉的结果。
而与二房主子全然不同,三老爷薄衡此刻则是漫不经心的扫了里间儿的雕花木门一眼,随即便淡淡的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且还不时的与三夫人安筝耳语几句,真真是闲适非常,好似现下受苦受难之人,与三房并无半点干系一般。
眼下甄凌也是候在外头,见着薄衡夫妇如此模样,心下气急,欲要上前理论几句,便被冬怜夏语两个丫鬟给拉住了。毕竟薄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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