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烟花会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很多东西,人们常常在异样的爆裂声中寻找不能言说的快感,这是在是匪夷所思的行为,也许节日存在的意义本来是排遣心中的寂寞,但节日往往让人觉得更加难过,其实,跟多少人在一起狂欢,与自己心中是否落寞,本就是不相关的事情。
烟花,飞蛾扑火一般的决绝,凯风不止一次感慨那句佛家常常提起的“爱惜飞蛾纱罩灯”,本来是处于仁慈的目的,却耽误人家的虔诚,过多的好心,旁人并不见得领情,这种自作多情的行为又是何必呢?没人能够阻挡旁人对光明的向往,佛家的这一立场,只是从人的角度惺惺作态罢了。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何必互相为难呢?
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过,不会让身边的人比这寂寥的烟花更加寂寞,转过身却埋身于处理不完的政务中,只偶尔交上几句敷衍。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也许连身边的人都累了。从前总想着,登基变好了,可登基了,还是不能保护阿心,然后便是熬过了科举便好了,科举之后尚有改革,那隐藏在改革之后的是什么呢?总是有其他的事情干扰她的内心。她知道前路漫漫,远到自己也看不到尽头。
凯风紧了紧自己与胡恪之交握的手,在他耳畔轻声说道:“年气象,朕该是陪着你的,一会儿朕亲自把闲郡王送到拾夕殿,之后再去找你。”
“是。”
回过身,对着闲郡王说道:“大皇姊,如今这时辰不知该说是晚了还是早了,宫中的拾夕殿凤后一早就让人收拾出来了,原是泠亲王在宫中的落脚之处,想来大皇姊也是知道的。今日便宿在拾夕殿吧。”
“说起这个,臣倒是奇怪,为何泠郡王今日不曾来?”虽然没有外人在,她们今日过得也算是和睦,若是真的来了,难免要尴尬一些,但闲郡王还是有此一问,在京中的王不多,论情论理都是该请人家进宫的,陛似乎不会做这样失礼的事情。
“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先会各宫休息吧,朕陪着闲郡王她们走走。星河你也回去吧。”说着,自己往拾夕殿的方向走去,闲郡王默默跟在身后,“如何没请呢?凤后连菜式都逐一核对过了,未时的时候说是已经准备进宫了,前脚刚踏进宫门,后脚府里就来人报,说是侧室要生产了,又匆匆忙忙告了罪,回府里去了。”
“侧室?这似乎有些不妥。”
“子嗣是大事,情有可原。”话虽这么说,心中却不见得这么想,如今今日分娩的是正室,凯风绝不半点嫌隙,嫡出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大事,可侧室所出,就没那么重要了。可见这位泠郡王真的是偏宠侧室,甚至不惜不顾后果的驳了女皇的面子。“到底是泠郡王府的事情,咱们不方便说什么。泠郡王如今只挂着虚衔,不涉及政事,有些俸禄跟赋税养着,也没那么关键。想想当初怀恩的筹谋,还真是远见。可惜朕跟阿心有怀恩,芙煜又能有谁呢?”
“陛春秋鼎盛,怎么就想着为太女谋出路了?”
“累,朕又不是铁人,怎么会不累呢?华发旁生,大皇姊,朕才二十岁。这样去,不到而立之年,朕的发丝怕是可以跟国师媲美了。”凯风自嘲的一笑,也不忘把今晚出尽风头的拉水。
“国师来自南疆?”话中的遗憾之情让凯风深深触动,自己敏锐如此,还是少盘算了一步啊,南疆,拥有神秘力量的南疆,在大皇姊的心中,若是国师早些出现,世子便成活有望了吧?自己还是犯了错。
“是。看起来颇有神通吧?朕虽然惊艳于他今晚的表现,也知道虚怀若谷四个字该怎么写,越是张扬的人,朕越觉得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货。”
“可今日一曲,说是六马仰秣也不为过。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会听到那曲《萱》。”明知她定是听出了自己语气中的怅然若失,才作此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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