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只是出气,借机试探罢了。”姜余蓉说罢,抱着瓷瓶往殿中去,叹道:“只她没想到,陛下信我。”
宁风道:“陛下护着娘子是好事,娘子叹什么气。”
姜余蓉淡淡一笑:“驭下之道,用人不疑,陛下心中明镜似的。”
她说着,将瓷瓶放在桌上,伸手摆弄瓶中娇艳的海棠,眼中有些浅淡的苦涩,他不疑,不过是从未将她当过妻妾而已。
和月面有忧色:“可陛下如此,太后可就更看不惯娘子了。”
姜余蓉拿起剪刀剪去多余的海棠:“她从未看得惯我,况且,皇后快要入宫了。”
宁风嗤道:“唐家娘子可不姓郑,入不入和她有什么干系。”
“大局未定,谁知结局如何。”姜余蓉说罢,放下剪子:“想这些也是无用,不如先去给陛下请罪。”
“这又不是娘子的错。”
姜余蓉摇头,只道:“错不错没人在意,但不能给陛下心中添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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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画儿,魏襄早早回了甘露殿,一进殿中,却见画儿蜷在墙角,神色痛苦,魏襄快步走过去,蹲在画儿身侧,问道:“怎么了?”
画儿抬头看他,蹙着眉,一双眼泪汪汪的:“肚子疼。”
叶奉和跪在一旁道:“娘子吃了不少点心,都怪奴婢失责没有看住,方才已经使人去知会陛下了,没想到陛下先回来了。”
魏襄眉头紧蹙:“朕胃里不舒坦。去喊陈柏知过来。”
叶奉和闻言,忙出去传话,等叶奉和出去后,画儿委委屈屈的往魏襄怀里拱,魏襄抱住她,抬手抚着她的脊背:“怎么就这样了,你吃了多少。”
画儿缩在魏襄怀里直哼哼,一句话也不说。
魏襄无奈,将画儿抱起,搁在床上:“睡会吧,一会太医来了就好了。”
画儿扯着魏襄的衣襟不放:“我要你抱着。”
画儿神色痛苦,魏襄也不忍将她扯下来,只得继续将她抱在怀中,他垂眸看着缩在怀中的人,心中生了些莫名的好笑之意,不过一晚罢了,竟真快成了人家的阿耶,不说放在以前,就算是放在现在,他也是难以相信自己会如此的。
魏襄见画儿一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微微一叹,抬手挪开她的手,将手覆在她小腹上,给她揉肚子。
罢了,平白捡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也算是自幼修来的缘分了。
魏襄的手暖暖的,虽动作有些生疏,但对画儿来说仍不掩灵丹妙药的本色,未过多久,她便觉得舒坦了些,闭上眼,将脸埋在魏襄怀中蹭了蹭。
魏襄微微一笑,却见叶奉和领着陈柏知进来了,陈柏知见了魏襄怀中的画儿,很是愣了片刻,随后垂眸躬身行礼。
魏襄点头,道:“给她看看。”
陈柏知闻言,上前给画儿抚脉,却被画儿躲开,陈柏知顿了顿,看向魏襄,魏襄心中一动,道:“这是怕扎针了?你就这样给她看看吧。”
陈柏知应是,先前叶奉和路上已经给他说了,眼下倒也不必再多嘴询问,只道:“这位娘子,怕是以往没怎么吃过甜腻之物,眼下突然吃了那么多,脾胃适应不了,才会疼的,臣开个消食解腻的方子便好。”
魏襄点头:“好。”
魏襄说罢,却见怀中伸出一只白嫩小手,扯住了陈柏知精心修剪的胡子,魏襄见状,忙扯回画儿的手,对看着的陈柏知淡声道:“良药苦口,莫要忘了。”
陈柏知点头,看着画儿欲言又止,他是看着魏襄长大的,还救过魏襄一命,和魏襄也算亲近,可事关女人,便是想说,也有些无从开口。
魏襄握住画儿不老实的手,道:“她如今还不懂规矩,朕不欲让她现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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