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出了一抺冷笑
杜沛然叹了叹,轻声说道:“师弟将你看得重逾性命不管你信与不信,这却是事实”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仅仅一句说话太过苍白,他加重了语气,语重心长地重又开口:“那次在京郊密林,在重重包围伏杀之下,你是亲眼看着他是怎样不要命地将你自方含轩手中抢出来的这些,难道还说明不了甚么么?”
卫若子咬着唇看着杜沛然,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张口道:“我知道我信”
她眼中闪着光,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动得很诚恳,很认真:“我信他会为了我不要命”
退片刻,她却是自嘲地笑了:“我若是说不信,你会不会觉着我这女人太矫情了?”卫若子盯着杜沛然的眼睛,看到那眼里此时盛着的是了然,是洞悉,是深深的怜悯心中微有苦意,却只缓缓张嘴,双唇微动:“你们所有人,都在时时处处不厌其烦地提醒着我:莫安之他有多看重我你们所有人都在强调着这一点,生怕我不知道,生怕我不领情好像我多爱玩那种狗血到吐的我爱你你爱我我恨你爱我我爱你恨我这类相爱相杀纠结到不死不舒服的剧情游戏似的”
杜沛然低咳了一声,忍不住打断她道:“小兔兔,你能说慢点么?稍稍,顿一顿也好”
卫若子怔了怔,见杜沛然一脸郝然之色,才反应过来自己口中刚刚迭迭喃喃喷薄的这一长串,连标点符号都没空带的愤然,让这个盯着她嘴唇合动细细分辨的天才神棍,看得很是吃力了然了这一点,卫若子不由噗嗤笑了一声只是这种失笑还没来得及繁衍,心中却被一股莫名的失落和自怜突如其来地侵袭淹没了:丫的老娘什么时候才能口随心动痛痛快快淋漓尽致地吐次唐小平款的槽?
这股突然的悲从中来让卫若子深感颓丧她双手捂脸,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伏下了身子,双肩耸动
杜沛然知道这具小小的身躯里藏着的是一颗怎样澎湃不羁的心,知道这具一直沉默着的身躯里压抑着怎样惊人的能量和热烈他因为对这样的一颗心有着发自心底深处的同情和惋惜,因为对那些隐忍的压抑隐藏的热情有着深切的理解和尊重,所以杜沛然现在,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
他一直等到卫若子瘦削的双肩不再颤抖,一直等到这个一向明朗坚强的小女人重新平静了下来,重新抬起头来冲着自己故做淡定地微笑,才轻轻吐了口气,走近了她,伸手揉搡着她满头的乌发,柔声说道:“放心罢,会好起来的终有一日,你定能开口说话终能有一日,那生死符定不会再让你惶惶如末日”
杜沛然看着卫若子,笑得无比地自信和坚定:“信我罢,小兔兔你知道我是京中出了名的铁口神断,所以我能断定:你小兔兔看着,根本就不可能是个短命的”
卫若子被他的一脸认真感染了,终于没崩住破了功,将那个好容易从激动中抽离了出来,重新换上的淡然平静,噗地一下给笑破碎了
杜沛然见她开了颜,微笑着又道:“你既然知道师弟的心,又何苦老跟他拧着,老要跟他闹”
卫若子便忍不住又僵了一僵:绕了半天,这车轱辘话怎么又给绕回来了?
其实卫若子打算的是,仅仅只让杜沛然心甘情愿毫无疑窦地帮她从莫安之手中弄到乾坤镜,这可还不够,她还得让他能和她想法同步,将她卫若子觊觎乾坤镜的目的一并瞒了莫安之才行若想让杜沛然彻底站到她的阵线上为她考虑思谋,她就不能真认为这丫会真如表面看着这般好忽悠卫若子很清楚,自己手中的牌不多,即便是要打感情牌,这感情牌也得要打在点子上才是
所以卫若子觉得,今日既是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倒不如索性全摊开了来讲她想了想,重新翻了纸笺出来,搁在床沿边上,下笔如飞:“那年射柳会上,我乔装出逃,不想却误上了二皇子的马车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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