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乍临,原本是一天中最为黑暗的时分,却被一片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城东半边的天空,宛若霞光提前倾洒将酣甜在黎明前将醒美梦中的渝洲城,骤然惊醒
安远演武厅住于城南的教坊附近,靠港口,濒运河,街市繁盛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离渝洲城的行政中枢——渝洲官郜隔得有点远但好在安掌柜的从不指着能从那些虎狼般的捕头衙役们身上赚银子,所以对此不足一向是颇为庆幸的所以,现在发生在城东那座渝洲城占地最宽,威严最盛,势派最为豪雄的官邸里的大火,应该烧不醒安掌柜的才对sg
安远演武厅做的向来是江湖豪客富贵子弟们的生意,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敝开大门迎客的但今天的安远演武厅却有些异样
天未明,夜未央安远演武厅的中厅之内,灯光昏暗当家的安掌柜此时穿戴整齐,独自坐在太师椅上≈中端着碗早已凉透了的茶盏,心神不宁地将茶盖顺着杯盏四沿,来来去去地滑动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门外终于传来两声极轻微的叩门声,不待安掌柜应答,那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黑影潜了进来
“如何?”安掌柜看着眼前做跑堂伙计打扮的同僚,低声问
那伙计压着头,将脸藏在灯火后面的暗影里,低声道:“不是南国太子”
安掌柜一愣,皱眉说道:“这可奇了≌五爷前日谕令,我们已经将方含轩的行踪透给了南人c晚渝洲府暗中散出的消息,想必也已传至南人耳中想不到这南国太子,可当真沉得住气”
那伙计道:“南人要查实那公主是真是假,至快也得明日即便真是公主,想来南人也料定了渝洲府没见着南国太子本人之前,绝不可能对那所谓公主不利所以,今晚火烧渝洲府的,不是南人,才是对的”
安掌柜将茶盏搁回桌上,皱眉道:“不是南人,那会是谁?”
那伙计说道:“照五爷的安排,南国太子夜访渝洲府,不在今晚便是明日”他也很头痛原本以为那位了不起的主子大人今日定会亲临渝洲主持此事,谁知昨日却突然收到将行程推后两日的急令♀个即便是在如他们这般奸如狐,狠如狼,猛如虎的密探之间的传闻中,也被传得阴森无比神秘莫测机变百出的头目,其实很少会在所有举措安排好了的情况下,突然做出这样的变更但他更知道,主子的临时缺席,并不能做为他们应变不及的理由
“昨夜之变太过突然,若不查明昨晚在渝洲府闹事之人的底细,五爷那里,怕是难有交待∑柜的,此事若不及时补救,你我可担待不起”
安掌柜苦笑着揉了揉额角,道:“早已安排下去了城中所有隐卫,能动的,此时应该都动了五爷明日到渝洲,我等自然会给出交待”
正说着,大门突然被人“呯”地一声踢开二人不由大惊,齐齐向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笔直地站着一个血人那血人横手抱着一人,挡门而立,屋外将明的晨光接应着屋内昏暗的灯光,照出他浑身上下斑驳翻裂几可见骨的刀创,照在他那被刀近割开丝丝褛褛被污血凝成束块的衣裳,照着他那张阴森森没有半分表情的脸,看在二人眼中,便似是从血海中杀出的地府来客一般
二人都是经年的老密探头目,最是头脑冷静,心思缜密之人见这人手托一人还能无声无息地来到屋外,旁若无人地踢门而入,涅诡绝凄惨二人心中虽惊,反应却是奇快,双双身形顿起,便要攻向来人
但言语永远比动作要迅疾许多:“我没时间与你二人你来我往地对切口安老柱,言四海,你们不会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吧?”只这冷冷地一句说辞,听在耳中无比森寒淡漠熟悉♀是他二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敢心生异议的熟悉声音二人死死地定在原处,动也不敢再动
仅片刻,二人从极度震惊中缓过来明白来人是谁,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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