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血腥扑鼻,残尸满地
方含轩终于在一众死士的拼死护卫之下强冲了出去≈中隐匿的箭手们悄然无息地消失在枝头只剩一些无主的烈马,无措地打着喷鼻,甩着尾巴,在林中惶然四顾
莫安之抱着卫若子瘫软昏迷的身子,沉默地跃上马背缰绳一提,便要纵马飞奔hxe
杜沛然躯马拦在了他面前
莫安之脸色铁青,用一种压抑着无边怒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杜沛然,声音平静得可怕:“让开”
杜沛然像是没有看到他隐忍的可怕情绪,只是轻声叹了口气,说道:“将她交给我吧”
莫安之阴沉的脸色没有一丝波动,只眉梢处极轻微地挑动了一下,双眼中的眸色突然极度诡异地归于宁静
杜沛然坐在马上,直直看着师弟,缓缓说道:“你自己受伤不轻,之前那一刀已伤及内腑,伤处不用心医治,我怕你死得会比她快”眼光略扫过莫安之怀中晕死的少女,略退停,他轻声又道:“以你一向行事的作风,这一次定然不会放过太子一党想必这种结果,也是卫新元消看到你去做的你刚刚故意放走方含轩,无非也是为此既然回去之后势必又将会有一番大的清洗动作,你觉得,让她再夹在这些事情当中,合适吗?”
莫安之依然沉默地抱着怀中昏死垂危的妻子,不发一语
杜沛然嘴里又是一声长叹,手指轻弹,一团带血的纸团朝莫安之直飞而去莫安之伸手往空中一捞,纸团在他掌中展开
只轻轻扫了一眼,莫安之的脸色便是一片黑沉他唇角轻轻抽动了一下,泛起一丝异样的苦涩
那是卫若子之前写给方含轩的字条,一直被她紧攥在手心她刚刚急难之中将手伸向杜沛然,不想却被乱刀砍中≈心的纸团随势落入了杜沛然的手中
“找机会刺我一剑,下手重点,重到让他以为我死了那种”
“放心,你便是失手杀了我,我也绝不会怪你”
杜沛然认真说道:“她现下正好重伤将死,你何不就此放过她”
莫安之低头看向怀中少女卫若子脸上早已没有半分血色,苍白的脸上屡一团死气那一刀虽然没有击中要害,但于她而言,也是重创他刚刚虽然迅急地替她封穴止血,但若不即时施手帮她救治,以她的体质,想来撑不了多久他哑着声音说道:“回去再说”
杜沛然摇头说道:“你这番将她带回去,她便再也没有理由离开你便是救活了她,只怕她的心也死了”见莫安之迟迟不语,他又叹声说道:“你认为一个不再试图逃跑的她,还是她么?”
想到需要放手,莫安之托在少女娇软身躯上的双手逐渐僵滞然后这僵滞开始慢慢在周身逐步扩散,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身僵滞控制了他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令他无法动弹,呼吸困难,甚至连胸腔中的那颗冷心,也再不敢跳动了一般
杜沛然自他手中接过卫若子,语意坚定说道:“你放心,她在我手上,死不了”说罢,马鞭一挥,便向密林奔去快马将将擦身掠过四平身侧,杜沛然双唇微动,有极细微的声音传入四平耳中:“看好你家少爷,他撑不住了”
马声渐次远去,裹走一团黑尘莫安之坐在黑色骏马上的笔挺身姿,终于微微抖了一抖,栽下马去
重新睁开眼睛的卫若子以为自己又穿了
初睁开眼,入眼是青花布帐的帐顶卫若子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全身无力,胸背剧痛她费了好半天气力,才将身子微微侧了侧再举目一扫,见自己身处的这屋子,四壁空空,陈设极为简陋除了日常必备的一些桌椅家什,便再寻不出一件多余的摆设就连屋内不多的这几件桌椅家什,也都是最原始最粗糙的手工制品,完全看不出年代标记,不具备半分时空识别性能只有屋角处堆满了稻谷和米筛竹箕之类的农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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