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少年啊,相较于大人的少年发迹,卑职惭愧,惭愧!可是大人,卑职见你几次的为人处世总感觉有圆滑老道之感,说你有个三四十岁,也是有人信的,难道世上真有先知先觉的人?”
赵天笑了,自己两世相加可不就四五十岁了嘛,“这事不好说,郭主簿且先帮小子解惑吧。”
“哎——!大人,你来就职之前,可曾打听过前任官职是如何离去的?”
“不是说身体不好,无奈而去的吗?”赵天是如此听他老爹说的。
“身体不好,呵呵,好一个身体不好,大人你可知道,在市舶使的任上是有很多油水可捞的,哪怕是身体不好,为了银子,这官都会硬撑着做下去,他不再做,实在是因为做不下去了。”
“哦?这是为何?”
“看在咱们有些缘分的份上,我郭某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省的你做个糊涂鬼,来,喝一个。”也不等赵天搭腔,一扬脖,将一碗酒水倒进了喉咙,抹了一下嘴巴,述说起往事,。
在澉浦设市舶务也就是近三年的时间,初来的市舶使是个叫林志荣的官,此人老家在岭南,在广州市舶司干过,即是行家也是个勤勉的,第一年就收了十五万两的市舶款,第二年眼见着单单上半年就有十五万,下半年超过三十万毫无问题,谁知自下半年起,这澉浦城里原本的黄里正不知如何忽然攀上了宫里的吴才人和未来的太子殿下,借了给太子殿下进贡呈献东宫纲的由头开始大肆敛起财来,初时只是设了个进城费,后来手脚就伸向了市舶收入,自说自话的拉起一帮捕快班头,代替市舶务的人收起费来,那林志荣见不是个事,忙自派人向海盐县县令金节告知此事,想让那些人收敛些,谁知那金节却是毫无反应,于是那伙人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无奈之下,林志荣只得越级上报,谁知上报之人才出澉浦境内,就横尸野外,过了几天得知消息的林志荣这才知道自己的对手绝非普通的地痞流氓,作为一个外乡人他只得忍气吞声不再上报,好在那些个捕快收取市泊款的时候,并不赶尽杀绝,总会给市舶务的人稍稍留点,于是在澉浦的港口里就出现了有趣的一幕,原本代表大宋执法的市舶务的人,跟在一帮子敞胸漏怀的差役身后,凡是那些个差役上过的船,他们就不上,而差役们不上的船,他们赶紧上去,检查抽成,这样一年下来,竟然也有二十万两左右的市泊款。只是如此这般的搞法,实在不是那个林志荣的原意看到的,眼睁睁看着国家的钱财进了私人的腰包,让他积忧成疾,终于在某天晚上气急上攻,吐出一口鲜血后,心灰意冷之下,挂冠而去。
“赵大人,适才你家仆所打的人就是专门给黄里正收取市泊款的头,叫钟立恒,人送外号叫钟里横,原本就是澉浦镇的一个泼皮,被那黄里正搜罗了去,作了收款的头益发的横行霸道,无法无天起来,欺男霸女的事多有牵扯,适才那些个小吏推辞了回去,正是怕惹祸上身,大人莫要怪罪他等,毕竟这些人的家小都在本地,有些人或事能避开是最好的。”那郭益天代替众小吏谢罪道。
赵天闻言点点头,“趋吉避凶乃是人之常情,我不会怪罪大家,可是郭主簿难道不怕吗?还跟我说了那么多。”
郭益天笑了笑,“大人有所不知,卑职的家族在当地还算有些威望,因此黄里正也还要卖我几分薄面,他来找我麻烦的事情是不大会的。”
“原来如此,那好吧,既如此我就等那黄里正来找我,看看此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三头六臂的人物。”赵天大大咧咧的道。
郭益天见状默然不语,少年人朝气蓬勃是好事,可是他不知道他所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势力,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就说的是这个吧。微微的叹了口气,郭益天也起身告辞。
回到市舶务的那个后花园的住所里,赵天等三人坐在一处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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