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抱怨,颜路这边脱不开身,只好给他们做口头指导,而往往这样一指导,便至少要一个小时。
医生拿着一瓶花花绿绿的酸奶饮料在顾无勋眼前晃了晃,晃回了他有些发散又十分专注的视线。
“你再看,现在也是人家的工作时间。”
有些木讷的男人回头轻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去继续看。
医生于是轻“啧”了一声:“望夫石啊?真肉麻”
固执的男人充耳不闻,医生喝了一口饮料,也随着他一起看了那靠在阳台上背光的清瘦青年半晌,忽然道:“其实你有没有发现,你在他眼里真的是特别的。”
背对他坐着的男人薄唇紧抿,眉峰轻蹙,医生一口气喝完了小瓶子里所有的液体,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然后眯眼伸了个懒腰:“明明可以不用管你,却在得知了你的情况后立马赶到;明明自己还有那么多不可推卸的事情要做,却愿意一直留在你身边;明明又是个极度冷漠又极度暴躁的人,却几乎对你有求必应。顾无勋啊,你难道还没有自信吗?”
“有,现在有了。”笔直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脊背一松,仰面靠坐在柔软的垫子上,两只黝黑的眼珠里倒映着天花板上水晶灯的璀璨光晕。
我的自信,从来都是他给的。
练习生时被导师们骂得狗血淋头的少年一把甩开了他伸出去的手,瞪着两颗红彤彤的眼珠子迁怒他:“不要你假惺惺地,知道你跳得好,唱得好,不需要来我这里寻找安慰。”
他用的是蹩脚的h语,看来并不知道他们是同乡。
也不知道,初到h国的他,从他身上吸取到了多大的勇气。
打完电话的颜路一脸疲累地揉着眉头回来,看见瘫睡在沙发上的顾无勋,遂拍他:“走,回房间睡觉了。”
顾无勋点头跟上,两只手从他背后绕过,代替他按到了两边的太阳穴,轻揉。
全程没有得到任何人哪怕一丝余光的医生整张脸都怂拉了下来,一脸鄙视加嫌弃,抬手还想喝口饮料压压胃,却发现早就喝光了。
唉~这全民以虐狗为乐的时代哟~
一一一一一一
《猎日》的后期整整做了一个月,期间被颜路打回去过两次,终于出成品时,颜路却还是觉得不满意。
他上辈子就听着导师们对它的褒贬入校又毕业,深知它已经成为了不止陈远,更是整个电影学院的遗憾,这次将它博过,他害怕旧事再度重演,更怕自己反不如旧reads;。
陈远是最早看完成片的人之一,颜路其实有点儿怕问他的意见,因着《猎日》,他见陈远总有种做贼心虚的负罪感,还是陈远,在楚霁的办公室里逮到了他
“我就说你小子最近有点躲我,为啥?怕我看完你拍的片子后备受挫折,心灰意冷,生无可恋?”
颜路忙摇头,正色道:“换你来拍肯定也不会差。”
只是我们最终都没能达到导师们所最终期望的程度
陈远却误解了,心酸得不行地“啧”了一声:“还‘不会差’路子我发现你越来越不会说话了,都是顾无勋那闷葫芦给带的。”
颜路讽笑着翻了一个白眼,陈远顿感受辱:“你现在居然也会对你远哥我翻白眼了!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啊!”
眼看着又要彪戏,颜路忙制止了他:“说真的,大远,你就没考虑过要换种方式么?你明明还这么年轻,为什么拍出来的电影却都透着一股年迈腐烂的气息?”
过于沉稳等于没有朝气,而一个年纪轻轻就没有朝气的人,是不能在电影这个行业走很远的。因为电影需要热情,需要激情,需要年轻生命的灌溉。陈远毋庸置疑是一个天才的导演,但是他年仅三十五岁,甚至还没到一个导演最为黄金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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