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中传来啧啧称叹的声音。
“小姐,二姑爷到了!”睡得晚起得早,温瑾言正觉有些睡意,便被墨荷这一声瞬间唤醒。她缓缓站起来,低下头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着,随后轻声道:“我们远远的看一眼,立刻回来。”
正如白芷所说,如果刘家二公子痴傻之事当真被看出来,大姨娘发作是迟早的事情。尽管大姨娘不过是一个已经失宠的姨娘,可没有谁愿意在大喜的日子里惹得一身腥。况且,也许刘二公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呢?
事先得了嘱咐,刘家二公子被拦在门外时,温家三爷和四爷只象征性的问了几个问题,刘家的人一起哄,便开了门。一身红衣的刘二公子由小厮在前面领着,缓缓走了进来。温瑾言不方便抛头露面,只远远的在回廊上瞥了一眼。
不得不说,刘二公子有一副好皮相。只是,双眼无神,空洞洞的盯着前方,偏偏嘴角挂着一抹傻笑,看起来是说不出的诡异。温瑾言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刘二公子比她意料之中的要稍稍好上一点,如果不看他呆滞的双眼和裂开的嘴角,活脱脱就是个书香门第的俊俏佳公子。
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啊。
温瑾言叹息着,转身往回走。才走到交叉路口,便遇见了匆忙而至的大姨娘。她身边只带了两个贴身服侍的大丫鬟,见到她,下颚一扬,“我去看看二姑爷。”并无二话,二人擦肩而过。
青柳不屑的撇撇嘴,拉着墨荷低声嘀咕:“瞧她拿轻狂样儿,这还不过是女儿要嫁入刘家而已,就目下无尘,不将四小姐放在眼里。要是嫁给京都的功勋,她岂不是连大太太都轻视了去?”
她声音虽然轻,可嗓子脆,几句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温瑾言耳中。
平心而论,如果刘二公子是个正常人,大姨娘也许还真就有轻狂的底气。不过,如果刘二公子没有这点毛病,刘家也许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
温瑾言告诫的朝着她看了一眼,望着大姨娘匆忙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说起来,大太太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料不到大姨娘知道真相会怎样。她又是最好体面的人,今天这个日子,温家来了不少亲戚,大姨娘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以大太太的手段,大可以找个借口将人拘在屋子里就是了,却偏偏任由大姨娘上蹿下跳
温瑾言心中一动,似乎察觉到什么,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隔绝了外间一切喧嚷。等到温瑾沅的婚事结束,她就要随着大太太去京都了。尽管对那个地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温瑾言心里依旧充满了惶然和不安。
和京都比起来,苏州到底是小地方。她还可以若无其事,混迹在温家这一方天地里,将前世的事情,当做是一场遥远的梦。可一旦回到京都,见到那些熟悉的人,她还能像如今这般,坦然自若吗?
温瑾言怅然的望着窗外,放眼望去,只见到光秃秃的枝桠和满院子凋落的飞红。
到底是深秋时节啊。
温瑾言突然惊觉,距离苏瑾琰死去的日子,已经整整两年了。
最后一眼,唯有漫天飞舞的黄叶。
她不知道的是,千里之外的京都,那座古寺中,一抹萧条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了蜿蜒的小路尽头。
林之墨静静的坐在池畔,发白的指尖捏着一个宝蓝色的绣花荷包。他望着那荷包,目光不觉竟痴了,“小七,你说要看遍这锦绣山河,如今我都带你去。你喜欢江南的烟雨,满城风絮,我一路南下,你可都看见了?”
一片静默无声,四下里没有一个人。
林之墨缓缓将那荷包打开,里面唯有一缕青丝
今天这样的正日子,大姨娘是没有资格出现的。不过,身为温瑾沅的生母,也不会有人真正要拦住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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