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同林氏面对面地说过一次话,可这仅仅一次也就已足够她大致看明白林氏这个人了。林氏若是愿意说,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叶葵甚至开始忍不住怀疑,那半张所谓的藏宝图还在不在。毕竟从林氏看来,萧家会惹来这样的大祸,都是这半块东西惹来的,她不烧了这东西祭奠萧家人,都有些显得说不过去了。
这样的疑虑,裴长歌心中亦有。可是眼下不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处。他扶着叶葵去床上,蹲下来亲手给她脱了鞋子,一边道:“明日终归是要亲自去一趟的,现在想的再多也没有用,倒不如好好睡一觉才是。”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睡不安生。
离他们预计爆发的日子越来越近,身在局中的人自然也就是越来越无法轻易入睡了。
这一夜,两人亦是近半夜都是醒着的。
第二日一早,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便又都醒了过来。
起身,梳洗,换了衣裳出门。
并没有折腾多久,叶葵便带着秦桑出了门。三夫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教了她半日,说她大着肚子怎还往外边跑。又隐晦地说起裴长歌不在了的事来,暗指她不为男人守孝日日只想着外头的花花世界,全然不知三从四德。叶葵见她简直就是一副恨不得直接将《女则》这类书砸到自己脸上的模样,心下大为不耐,索性直接恶心了三夫人一把:“三嫂有这功夫,倒不如多去管着些三哥。听说这些日子,三哥总想着要去给二哥烧香,莫不是心虚?”
三夫人听了,果然立刻便没了同叶葵折腾下去的心思。
叶葵这才顺利出了门,上了马车便直接往长安巷而去。
马车夫是永安侯亲自安排的人,所以悄悄出门的裴长歌在马车行至半道的时候便上了马车。秦桑则下车去寻了秋年,另外去筹办旁的事。
最近这段日子,众人便没有一个轻省的,个个都恨不得多长出几条手臂几个脑袋来。
等到半路的交接完成后,夜里睡不着的叶葵这会却开始哈欠连天。她怀着身子,本就渴睡,偏生夜里又总是睡不着,这会坐在马车上不晕倒是开始困倦起来。
裴长歌便将她抱在了怀里,让她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哄她睡起觉来。
叶葵也不强撑着,过会还得有场硬仗要打,这会不睡饱了精神,过会可不成。
这般想着,没一会她便已经闻着裴长歌身上有些冷冽的气味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马车已经在长安巷的某个角落里停了下来。
天日渐冷,这巷子里住着的又都是贫苦人家,这个时候又已是出门上工的时候,所以此刻巷子里一片寂静,并没有什么人影。林氏想必也是有些顾虑,不愿同人走得太近,所以住的地方也就显得更加偏僻了些。
裴长歌扶着叶葵下了马车,不动声色地叩响了林氏的门。
“是谁啊?”应门的声音是个年轻的男人。
“咿呀——”,木门开了个缝,从里头探出个年轻男人的脸来,看着外头疑惑地道:“你们是?”
叶葵看着他笑了笑,神情自若地唤了声:“小舅舅。”
门内萧家唯一的血脉林安闻言身子一震,上上下下打量了叶葵一眼,而后略带疑惑地道:“你c你是上回那个姑娘?”
事隔许久,他一时间也有些不敢肯定。可是她却唤他小舅舅
“是我。”叶葵点点头,“外祖母可在家中?”
林安听她问起林氏来,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裴长歌,道:“有什么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口中说着这样的话,他心里却愈发疑惑了起来。先是管他叫小舅舅,又唤林氏做外祖母,那岂不就该是他姐姐的孩子?可是他的姐姐林安心里陡然升起一阵不安来,下意识要将门重新闭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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